我一直对那些隐匿于岁月深处的民间技艺怀揣着浓厚的好奇,而一次次的迷雾转场恰似为了让我一探究竟似的。
在各种民族文化和技艺里辗转,让我见识飞涨。
我心里很安定,能够生活在这样伟大而神奇的民族,何其有幸!
其他都不重要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看看下一站是什么!
阳谷县?
这是什么地方?
好像没有听说过,我平时也不出远门,孤陋寡闻在所难免!
不过,此刻的阳光暖暖地,街巷间弥漫着一种质朴而醇厚的气息。
我穿梭在古老的街道,一阵美妙的哨声吸引我。
我顺着声音,找到了那座老院子。
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斑驳的墙面爬满了岁月的痕迹,木门半掩着,我进了院子。
此时,一位年轻女子也跟了进来,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妈,迎了出来。
女子说了自己的来意,她是一位博主,想了解阳谷哨。
大妈得知她的来意后,她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怀念:“辛师傅走了之后,这阳谷哨的事儿啊,知道的人是越来越少咯。不过,你算来着了,我家老头子以前跟着辛师傅学过一阵子。”
正说着,一位大爷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身材清瘦,眼神中透着一股温和与坚毅。
想必,那哨声就是大爷吹的吧!
大爷热情地招呼女子坐下,从屋里拿出几个阳谷哨,摆放在桌上。
这些阳谷哨造型各异,有憨态可掬的小动物,也有古朴典雅的传统样式。
大爷拿起一个阳谷哨,轻轻擦拭着,缓缓说道:“阳谷哨这玩意儿,历史可不短喽。当年李保正师傅创出这手艺,那可是轰动一时。我师父辛福春,更是把手艺发扬得更广。只可惜啊,传承到现在,难咯。”
大爷回忆起跟随辛福春学艺的日子,满是感慨:“那时候,师父带着我们,从选泥开始学起。咱这阳谷哨,用的是本地含铁量高的红胶土,那土啊,黏性好,烧出来的哨子音质才正。师父常说,泥要揉得像面团一样细腻,这第一步就不能马虎。”
“揉好泥,就开始制坯塑形。这塑形可讲究了,不仅要捏出个模样,还得给它开哨眼。哨眼的大小、位置,稍有偏差,吹出来的音就不对。师父为了教我们,不知费了多少口舌,做了多少示范。”大爷拿起一个阳谷哨,指着哨眼说道。
“塑形完了,就该烧制。以前都是用那种小火窑,把做好的坯子放进去,慢慢烧。这火候得拿捏得准准的,烧过头了,哨子就裂了;火候不够,又不结实。”大爷神情专注,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窑前守着的日子。
“师父还把绘画、雕刻艺术融入到泥哨制作里,这阳谷哨就不光是能吹响的玩意儿,还成了好看的工艺品。你瞧这些,十二生肖、花鸟鱼虫,多精致。”大爷拿起一个雕着龙凤的阳谷哨,递给我。
女子好奇地问:“那现在还按以前的法子做吗?”
大爷点点头:“法子还是老法子,可愿意学的人太少了。我那几个徒弟,刚开始都新鲜,可学着学着,就都打了退堂鼓。现在这社会,年轻人都想着出去打工挣钱,哪有心思在这上头耗着。”
女子又问起阳谷哨的吹奏技巧,大爷来了兴致,把一个阳谷哨放在嘴边,轻轻吹奏起来。
清脆嘹亮的哨音瞬间在院子里回荡,那声音婉转悠扬,仿佛带着岁月的回响。
“这阳谷哨啊,能吹出12个平均律的曲子,单吐、双吐、花舌这些技巧都能使。以前啊,还能吹出各种民间小调,像《送情郎》《四贝上工》,那都是咱小时候听着长大的。”大爷一边吹奏,一边介绍着。
“还能给山东梆子、两夹弦这些地方戏曲伴奏呢,以前村里唱戏,就少不了阳谷哨的声儿。”大爷放下阳谷哨,眼中满是怀念。
女子忍不住问:“那现在阳谷哨还常见吗?”
大爷无奈地摇摇头:“唉,现在可不像以前咯。以前李保正师傅带着阳谷哨去北京,3000个泥哨十天就卖光。现在也就是在旅游景点、文化活动上能看到点。偶尔有游客来买几个当纪念品,可销量跟以前比,差远了。”
“不过,这几年政府也开始重视起来,经常让阳谷哨去参加各种展览。前几年还去了深圳的文博会,还有省里的各种非遗展览,也算是让更多人知道了咱这阳谷哨。”大爷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嬉笑打闹声,几个孩子跑了进来。
其中一个小男孩看到桌上的阳谷哨,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爷爷,这就是阳谷哨啊,我在学校听老师说过。”
大爷笑着把一个阳谷哨递给小男孩:“想学不?爷爷教你。”小男孩兴奋地点点头。
大爷耐心地教着小男孩吹奏的方法,小男孩鼓起腮帮子,努力地吹着,虽然吹出的声音还不成曲调,但那股认真劲儿让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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