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情报部门都该切腹!"小岛雄二低声咒骂着,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支舰队的阵列堪称教科书级别。他转头对副官吼道:“全舰队战备!让高千穗号带驱逐舰分队包抄右翼!”
海面上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浪花拍打舰体的声音在回荡。双方都在等待第一个开火的时机,就像两个持枪对峙的枪手,谁先扣动扳机往往决定着生死。
"始皇号"的火控室里,二十岁的火控官小李紧张得手心冒汗。实战中要计算风速、湿度、舰体摇摆等三十七个参数的复杂公式还是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突然,他面前的光学测距仪捕捉到了金刚号舰艏那微小的角度变化。
"目标距离一万四,方位角27.5度!"小李的喊声几乎变了调,“主炮装填改良双基火药炮弹!”
随着火控指令通过复杂的机械传动系统送达各个炮位,"始皇号"的十二门380毫米主炮同时喷吐出橘红色的火舌。
改良后的发射药让炮弹初速提高了12%,这意味着弹道更加平直,命中精度提升了惊人的40%。八秒钟后,观测员通过望远镜看到金刚号的前甲板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第二轮齐射就取得了跨射!
"打中了!龟儿子挨揍了!"炮塔里的川省籍装填手老王兴奋地大喊,他光着的膀子上全是黑火药留下的痕迹。
但还没等他们欢呼完,金刚号的还击炮火已经呼啸而来,最近的一发落在"始皇号"左舷五十米处,激起的水柱有三层楼那么高,咸腥的海水像暴雨般浇在甲板上。
与此同时,混战在舰队侧翼爆发了。"蒙恬号"重巡洋舰的203毫米副炮正在以每分钟五发的恐怖射速向试图逼近的倭国驱逐舰倾泻火力。
舰长陈大胡子正操着一口浓重的滇省腔在传声筒里咆哮:“给老子盯紧那艘吹雪级!它要放鱼雷咯!”
"方位215,距离一万四,穿甲弹三发急促射!"观测塔里传来带着桂省腔的嘶吼。李二狗看见炮术长王德顺的耳朵正在流血,刚才近失弹震碎了舰桥的防弹玻璃,那些玻璃碴子现在正扎在这个湖北汉子的后脖颈里。
四座三联装炮塔同时喷出橘红色火舌,改良双基火药产生的膛压让六千公斤的炮弹初速达到惊人的每秒八百米。倭国金刚号舰长小岛雄任在剧烈晃动中撞上舰桥的铜管,他闻到自己牙龈渗血的腥甜。
"八嘎!他们的火控系统..."航海长小野的惨叫被爆炸声掐断。始皇号第三轮齐射中有两发命中,金刚号右舷水线处炸开的破口像被巨人啃过的月饼,二十个倭国水兵瞬间变成在钢铁碎片里跳舞的血肉陀螺。
损管队长山田正男看着自己只剩半截的左手,舰首的鲤鱼旗已经变成风里飘荡的布条,现在正以他肠子的形态挂在扭曲的蒸汽管道上。
三十海里外,蒙恬号重巡洋舰的八英寸主炮正在演奏死亡交响乐。轮机兵陈阿大光着膀子往锅炉里铲煤,他背上烫出的水泡已经和汗湿的军服粘在一起。"死扑街!"这个桂省兵骂着脏话往手心吐唾沫,却摸到刚才震落的两颗门牙。
二副刘麻子拖着断腿在甲板爬行,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痕,他怀里还死死抱着给主炮塔送信的铜制传话筒。
高千穗号巡洋舰的六英寸炮弹突然凿进蒙恬号舰艉,川省籍轮机长赵德贵被气浪掀进辅机舱。他最后摸到的是腰间那封写着"幺妹莫急,打完东洋人就回泸州开茶馆"的皱纸片,那纸片正吸收着他肝脏破裂渗出的血浆。
"龟儿子找死!"炮手李二娃瞪着充血的双眼猛踩击发踏板,蒙恬号右舷副炮群喷出的弹幕像镰刀割麦子般扫过高千穗号甲板。
倭国大副吉村看见自己两条腿还钉在罗经仪底座上,而上半身已经飞到了三十米外的鱼雷发射管旁。
更恐怖的是龙**舰射来的炮弹里居然掺了白磷,十几个着火的水兵尖叫着跳海,在海面烧成漂浮的火把。
始皇号舰桥内,航海官周子安突然发现六条鱼雷航迹正呈扇形逼近。"左满舵!全速倒车!"这个湘省书生出身的军官喊破了嗓子。
话音未落,观测员就看见那艘涂着迷彩的倭国驱逐舰突然转向,舰体中部腾起几道白线。"左满舵!全速倒车!"陈大胡子的命令让"蒙恬号"的轮机舱瞬间沸腾,锅炉压力表的指针猛地甩到红色区域,巨大的惯性让舰上没固定好的物品全都飞了起来。
三枚鱼雷擦着舰艏划过,最近的一枚距离不超过十米,"王翦号"轻巡洋舰上,情况却急转直下。
这艘由法国笛卡尔号改装而来的战舰虽然机动灵活,但装甲仅有76毫米厚。当它为了掩护"始皇号"而插入战列时,被金刚号的一发356毫米炮弹直接命中轮机舱。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沿着钢铁走廊传播。
"弃舰!全体弃舰!"舰长嘶哑的喊声通过残存的广播系统回荡在倾斜的舰体内部。但大多数水兵已经来不及逃生,海水正以每分钟三百吨的速度涌入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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