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军军长朱珍(不给用他的真名了,卡审,)站在前线指挥部,手里捏着刚送来的战报。八月的太阳毒得很,照得他脑门子直冒油,可心里头那股子烦躁劲儿比这天气还**。
"他娘的,这帮马家军还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朱珍把战报往红木茶几上一拍,震得茶碗叮当响。勤务兵缩了缩脖子,赶紧把凉好的菊花茶往主子跟前推了推。
朱珍扶了扶圆框眼镜,镜片后头那双小眼睛眯成条缝:“马安良把主力都堆在六盘山了,仗着黄河天险和骑兵机动性,咱们的侦查队吃了大亏啊。”
"可不是咋的!"林毅从地图堆里抬起头,军装袖子挽到手肘,露出黝黑的胳膊,“昨儿个三营派出去的小队,三十号人只回来五个,说是遇上马家军的斥候队,那些个西北汉子骑马跟长了翅膀似的,来去一阵风!”
朱珍灌了口凉茶,茶叶沫子沾在胡子上也顾不上擦。他盯着墙上那幅五万分之一的西北地形图,六盘山那块被红铅笔涂得跟猴屁股似的。这仗不好打啊,山高沟深,黄河又跟条恶龙似的横在那儿,马家军那些个骑兵在山沟沟里钻来钻去,活像地老鼠成精。
"老林啊,"朱珍突然咧嘴一笑,“你说咱们要是把重庆兵工厂新鼓捣出来的那些铁家伙运上去...”
朱珍眼镜片反着光,嘴角慢慢咧到耳根子:“督军是说...那些个’铁王八’?”
指挥部里顿时爆发出一阵老鸹叫般的笑声。朱珍拍着大腿,笑得直咳嗽:“对对对,就是那些个铁王八!马家军不是仗着骑兵厉害吗?咱们就让这些铁王八会会他们的马王爷!”
“前一阵马家军在平原上吃了铁王八的亏,现在收缩六盘山了,六盘山地形不利于铁王八进攻呀。不知道首脑送来的那批加特林菩萨能不能有点用。”
六盘山东麓,护**第三师临时指挥部。
"报告师长!加特林机枪连已经就位,隐蔽在七号谷地两侧。"传令兵满头大汗。
李宗仁蹲在伪装网下头,手里的望远镜就没放下过。远处山梁上,几个小黑点正快速移动,马家军的小股斥候,跟跳蚤似的蹦跶得欢实。
"让二团继续往北佯动,"李宗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后勤队把动静闹大点,辎重车多留些车辙印。他娘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政委猫着腰钻进来,手里电报捏得皱巴巴:“司令部来电,航空队明日拂晓能到,让咱们把’点心’准备好。”
李宗仁嘿嘿一笑,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马安良那个老狐狸,这回非让他尝尝咱们的’铁点心’不可!”
夜色像泼墨似的漫过山峦。护**的炊事班故意多生了十几处炊烟,锅碗瓢盆敲得震天响。暗地里,二十辆装甲车和六辆坦克借着夜色悄悄开进了预设阵地,发动机的轰鸣被刻意伪装成了炮声。
马家军大营,马安良正就着羊油灯看地图。
"大帅!"马麒撩开帐篷窜进来,皮袍子带着股羊膻味,“探子回报,南蛮子的后勤队拉得老长,押运的尽是些新兵蛋子!”
马安良摸着山羊胡,眼珠子滴溜溜转:“朱珍小儿这是得意忘形了?山西刚得手就敢这么托大?”
"爹!"马步芳年轻气盛,腰间的银柄马刀直晃人眼,“让儿带五千铁骑去截了他们的粮道!保管叫那些两条腿的南蛮子哭爹喊娘!”
帐内几个头人纷纷附和,有个满脸褶子的老军官还掏出鼻烟壶猛吸一口:“大帅,咱们的马队在这山沟里比鱼还活泛,南蛮子那些铁疙瘩进了山就是废铁!”
马安良猛地一拍桌案,震得奶茶碗直蹦高:“好!步芳带三千精骑正面佯攻,马麒率两千人从黑松林绕后。记住!打了就跑,别恋战!”
天刚麻麻亮,山谷里雾气还没散尽。
护**后勤纵队慢悠悠地在山道上蠕动,押运的士兵一个个哈欠连天,枪都扛得歪歪斜斜。突然,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声响,地面开始微微震颤。
"敌袭!敌袭!"有人扯着嗓子嚎,声音里却听不出多少惊慌。
转眼间,山梁上冒出密密麻麻的骑兵,马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马步芳一马当先,红绸头巾迎风飞舞:“安拉胡阿克巴!”
三千铁骑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马蹄声震得山谷嗡嗡响。眼瞅着距离还有五百米,护**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突然齐刷刷卧倒,露出身后几十个黑黝黝的射击孔。
“开火!”
随着李宗仁在无线电里一声令下,三十挺加特林机枪同时喷出火舌。每分钟六千发的射速让空气都变得灼热,弹壳像爆米花似的往外蹦。冲在最前面的马队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墙,瞬间人仰马翻。
"铁王八!前进!"装甲车和坦克从伪装网下咆哮着冲出来,88毫米炮喷出橘红色的火球。一发高爆弹在马步芳前方十米处炸开,气浪把他掀下马来,红头巾不知飞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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