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远带着彭向同离开了白府,坐上马车后,彭向同终于忍不住抱怨道:“父亲,那白家小姐对我冷若冰霜,根本不愿意搭理我。这样的女子,娶进门岂不是自找麻烦?”
彭远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懂什么?初雪虽然对你冷淡,但她的父亲白敬显可是个有前途的官员。你表叔在巡抚衙门当师爷,上次见面时跟我提起巡抚大人很看重白敬显,只要我们能和白家结亲,将来对你的仕途大有帮助。至于白初雪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等她嫁进门,还不是任由你拿捏?”
彭向同听了父亲的话,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他笑着说道:“父亲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
彭远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不过,你也要注意分寸。初雪毕竟是白敬显的独女,若是闹得太僵,对我们也不利。”
彭向同连忙点头:“父亲放心,我明白。”
另一边,白敬显送走彭家父子后,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回到正堂,坐在椅子上,心中暗自盘算着:“只要初雪嫁入彭家,我就能借助彭家的财力加上巡抚大人对我的看重,到时打通关系,争取早日升迁。至于莫罗,哼,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小子又不知收敛,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白敬显并不知道,初雪的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她绝不会任由父亲摆布,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男人。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去找莫罗!
初雪现在想着莫罗回到自己的闺房,绣花鞋刚踏过门槛,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苍白的脸色,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她颤抖着手指抚过镜面,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千里之外的莫罗。
"砰!"
房门突然被撞开,小荷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反手将门闩插上。她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小姐!大事不好了!"小荷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中的惊慌,"我方才躲在正堂的屏风后,听见老爷和彭老爷......他们......"
初雪手中的玉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两截。她猛地站起身,锦凳被带翻在地:"他们说什么了?"
小荷咬了咬嘴唇,眼中闪着泪光:"老爷答应彭家,三日后就来下聘!连聘礼的单子都拟好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初雪头顶。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绣鞋踩在碎玉簪上都不自知。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梳妆台的边缘,指节都泛出青白色。
"不可能......"初雪摇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父亲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强迫我......"
小荷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小姐,感觉到她浑身都在发抖。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鸟鸣,衬得屋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将初雪单薄的身影拉得老长。她咬着嘴唇写信的样子,像极了风雨中倔强绽放的白梅。。
“小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小荷见初雪神情恍惚,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您不想嫁给那个彭家少爷,就必须想办法逃出去!否则,等提亲的日子一到,一切都晚了!”
初雪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小荷,你说得对。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逃出去。可是……父亲现在对我看管得这么严,我该怎么逃?就算逃出去了,又该找谁帮忙?”
小荷思索片刻,随即说道:“小姐,您还记得莫罗大人之前在驻防营时,对那个把总王勇颇为赏识吗?莫罗大人还推荐他暂代营中事务,如今王勇已经是驻防营的千总了。他或许能帮我们!”
初雪听到王勇的名字,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她记得莫罗曾提起过王勇,说他为人正直,值得信赖。如果王勇愿意帮忙,或许真的能帮自己逃出去。
“小荷,你说得对!”初雪连忙坐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信中简要说明了自己的处境,并请求王勇帮忙。她将信交给小荷,郑重地说道:“小荷,这封信你一定要亲手交给王千总,务必今天送到军营!”
小荷接过信,点了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把信送到!”
说完,小荷将信小心翼翼地藏在怀里,随后悄悄离开了初雪的房间,趁着府中下人忙碌的间隙,偷偷溜出了府门。
小荷一路小跑,很快来到了驻防营的门口。营门口站着两名兵丁,见小荷急匆匆地跑来,其中一人上前拦住她,问道:“你是何人?来军营有何事?”
小荷喘着气,连忙说道:“这位大哥,我是白府初雪小姐的丫鬟小荷,有急事求见王千总,还请通禀一声!”
那兵丁见小荷神色焦急,又提到初雪小姐的名字,兵丁们都深受莫罗的照顾,自然也知道初雪的名字,不敢怠慢,连忙进去禀报。不多时,王勇便匆匆走了出来。他见到小荷,觉得有些眼熟,便问道:“你是初雪小姐的丫鬟?来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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