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峡谷的风裹着灼热的气浪,卷得两侧岩壁上的“赤魇藤”猎猎作响——这种魔植的藤蔓呈暗红色,表面布满细碎的火纹,每片叶子落下都会化作一簇小火苗,在黑红色的岩石上灼烧出点点焦痕。众人刚踏入峡谷,就感觉皮肤被热气烫得发疼,连呼吸都带着股硫磺味,这是赤魇国特有的“焚心魔气”,比烬火国的原生魔气更暴烈,稍不注意就会灼伤魂息。
“前面就是赤魇国的‘焚心关’,过了关就是赤魇祭坛的范围。”灵汐掏出骨篆灯,银蓝光火在热气中微微晃动,“但焚心关有赤魇国最精锐的‘焚魂卫’看守,他们的‘赤魇火功’能点燃魂息,比腐晶魔兵难对付十倍。”
话音刚落,峡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不是金属的冷响,反而带着股甜腻的暖意,像浸了蜜的火焰在耳边打转。紧接着,一道慵懒的女声顺着风飘来,尾音勾着魔性的颤音:“既然来了,何必躲在暗处?赤魇国的地界,可容不得外人偷偷摸摸。”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峡谷中央的一块巨大赤魇岩上,斜斜坐着一道身影。那女子穿着一袭绛红色露肩纱裙,裙摆层层叠叠,像燃烧的火焰般垂落,裙角缀着细碎的金色魔纹,随着她的动作泛着流动的光;外层罩着一件半透明的赤金纱披风,披风边缘绣着焰形暗纹,风一吹就像有无数小火苗在裙摆跳跃;腰间系着一根鎏金软带,带尾坠着三枚焰形红玉,走动时红玉相撞,发出刚才那清脆的铃铛声——原来铃铛声是红玉碰撞所发,而非真有铃铛。
再看她的样貌,肤如凝脂却泛着淡淡绯色,像是被魔气熏染出的艳色;眉如远山含黛,却在眉尾画了道焰形花钿,用赤魇国特有的“焚心花汁”染成,遇热会泛出金红光泽;眼眸是极深的琥珀色,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带着勾魂的媚意,却在瞳孔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唇色是浓艳的绛红,嘴角自然上扬,似笑非笑时会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偏偏梨涡里像裹着小火苗,甜中带灼;长发未束,是耀眼的绯色,发间没有插簪,只缠着几缕赤金软丝,软丝上坠着细小的红玉珠,走动时珠串轻晃,与腰间红玉呼应;最特别的是她的指尖,指甲泛着透明的金红色,指尖萦绕着几缕细碎的赤魇火,不烧人却暖得勾魂,像是能随时点燃人的魂息。
她手中把玩着一朵“焚心花”——花瓣如火焰般翻卷,花蕊是金色的,正缓缓渗出带着甜香的汁液。见众人望来,她轻轻起身,赤金纱披风在风中展开,像一只浴火的蝶,缓缓走到众人面前。走到近前时,她停下脚步,指尖的赤魇火轻轻一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金红弧线,念出诗号:
“焰织罗裙引魂渡,笑拈魔火醉荒芜。赤魇台上无双色,敢教魂息为我俘。”
“赤魇国‘焚心魔姬’,绯罗。”她自报姓名,琥珀色眼眸扫过众人,目光在夜魈烬的烬魂纹和清欢的血脉印上多停留了片刻,嘴角的笑意更浓,“早就听说有支人魔队伍在毁蚀魂桩,今日一见,倒比传闻中有趣。”
夜魈烬握紧骨杖,暗红烬火在杖头微微跳动,赤金竖瞳带着警惕:“赤魇国向来与烬火国不和,你拦在这里,是想帮赤鳞魔君阻拦我们?”他对赤魇国的魔族向来没好感,尤其是眼前这女子,看似妩媚,周身的焚心魔气却凝而不散,显然实力不弱。
绯罗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指尖的赤魇火随着笑声轻轻晃动:“夜魈烬大人还是这么急躁。赤鳞那蠢货想靠古魔残魂夺权,真当我看不出来?”她走到一块赤魇岩旁,抬手抚过岩石上的火纹,“古魔残魂若真苏醒,第一个吞掉的就是赤魇国——它最恨的就是我们这些‘借它力量修炼’的魔族,赤鳞不过是在自寻死路。”
沈砚辞敏锐地抓住关键:“这么说,你愿意帮我们?”
“帮倒谈不上,只是不想赤魇国毁在赤鳞手里。”绯罗转身,琥珀色眼眸看向峡谷深处,“焚心关的焚魂卫都被赤鳞调去守祭坛了,关口只剩几个老弱残兵。我可以带你们从‘焚心秘道’走,直接到赤魇祭坛的后山,省去不少麻烦。”
灵汐皱眉,掌心的骨篆灯微微发烫——她能感觉到绯罗周身的焚心魔气很纯净,没有被蚀魂魔气污染,却也猜不透她的真实目的:“你想要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赤魇国。”
绯罗笑得更媚了,指尖的赤魇火化作一朵小火苗,递到灵汐面前:“灵汐姑娘果然聪明。我要的不多,只是想借你们的手,杀了赤鳞。”她的声音沉了几分,琥珀色眼眸中的冷光浮现,“赤鳞当年杀了我兄长,夺了‘焚心魔将’的位置,我忍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一个机会。你们毁蚀魂桩,赤鳞一定会亲自守在祭坛,到时候你们与他交手,我帮你们牵制焚魂卫,事后你们让我亲手了结赤鳞,如何?”
众人对视一眼,觉得这交易还算公平。夜魈烬率先开口:“可以,但你若敢耍花样,我的烬火会先烧了你的焚心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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