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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牌”有机蔬菜的舆论风暴，势头比江沉和林晚预想的还要猛。
曙光城官方的《生存日报》直接用整个头版，甩出个耸人听闻的标题——《是救赎还是陷阱？——起底“幽冥蔬菜”致幻依赖疑云！》。文章里把几个“长期食用者”的“症状”写得活灵活现：一开始看着精力十足，没多久就总犯困、懒得动弹，对蔬菜还越来越“上心”，一旦停吃就坐立不安。字里行间没明说蔬菜有毒，却把“未知成瘾物质”“幽冥财团的诡异背景”绑在一起，明眼人都能看出那点暗示。
恐慌像撒了欢的瘟疫，在幸存者里窜得飞快。之前挤破头的幽冥蔬菜直销点，现在门可罗雀，甚至有人聚在门口抗议，喊着要销毁库存、搞“安全审查”。连几个常和江沉做生意的小聚集地，也发来措辞小心翼翼的质询函，字里行间全是怀疑。
要塞指挥室里，空气沉得能压垮人。
“这些症状，就是低剂量长期吃安魂草的典型反应。”林晚把符咒分析报告投到光幕上，上面清清楚楚列着安魂草的阴性能量频谱，和从问题蔬菜里提取的残留波动，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安魂草只长在**鬼沼最深处，平时根本见不着，对鬼来说能养魂，可对活人…不知不觉就会让人离不开它。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投毒。”
江沉站在巨大的要塞全息图前，视线却钉在代表鬼域农场的那块区域，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控制台，嗒嗒的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心里门儿清，舆论闹得再凶都是表面，真正的杀招藏在供应链里，就盯着他刚搭起来的、靠物资撑着的信誉体系使劲。
“笑面给的肥料。”他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却直接点破了关键。
“不光肥料，连施肥的鬼农都是他‘好心’帮着招的。”林晚皱着眉补充，“但他藏得特别深，肥料是混着用的，安魂草的成分稀释得快没影了，要不是这么多人同时出症状，根本查不到这儿来。”
“够小心，也够狠。”江沉转过身，调出鬼域农场的监控符文记录和物资清单，光幕上瞬间涌来海量数据。“系统，比对近三个月所有肥料的来源、用在哪块地、种出来的菜运到哪了，把能量异常的地方标出来。重点查笑面推荐的‘丰产肥业’的供货记录。”
【指令确认。扣除50万冥币（数据处理费）。正在分析…】
光幕上的线条和数据点开始疯狂联动、筛选，看得人眼花缭乱。
“直接审那些鬼农行不行？”林晚试探着问。
“不行，打草惊蛇。”江沉一口否决，“那些鬼农大概率就是被当枪使了，说不定自己都不知道干了啥。笑面要的就是挑唆我和人类基地的关系，把我的名声搞臭。真让他成了，他既能在银行那儿邀功，还能趁机抢市场，甚至…让我不得不更倚仗他。”
没几分钟，系统锁定了几批标着“F-7a”的肥料。凡是用了这批次肥料的菜地，长出来的蔬菜能量频谱都有点不对劲，而且这些菜，全运去了曙光城，还有周边几个突然跳出来喊得最凶的小基地。
“F-7a，就是丰产肥业的货，笑面占了70%的股份。”江沉点开股权结构图，眼神更冷了，“生产记录里写着…加了种‘新型促生剂’，来源写的是‘银行废弃药剂实验室回收料’。”
“银行…”林晚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没那么简单。
江沉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直接点开通讯列表，联系上安插在笑面地盘的“商业代表”——那是个被他用冥币和契约攥得死死的小鬼王。
“去丰产肥业的仓库，把F-7a批次的原材料进货记录全找出来，特别是那所谓的‘促生剂’，必须拿到实物样本。现在就去，别耽误。”
一个小时后，加密影像传了回来。小鬼王没让人失望，悄悄摸进仓库，找到了半桶没用完的墨绿色稠液，桶上的标签虽然被划得乱七八糟，但还能看清点残留的符号——一个缠着蛇杖的骷髅，下面隐约有行小字：“实验废弃物-编号A7”。
“A7…”林晚立刻在要塞的符文数据库（不少是从血衣鬼王那儿继承来的）里搜，没一会儿就有了结果，“对上了！是阴间银行灵植药理部的废弃编号！他们常把没做成功、或者不稳定的实验品标成这个号处理掉！”
真相总算水落石出。
笑面拿了银行的废弃实验药剂——八成是种没研究成、却能让人上瘾的灵植培养液——稍微改了改、稀释了下，掺进自己控股的肥业公司的肥料里，精准运到江沉的农场。就算事发，也能把锅甩给银行，他自己最多落个“没看紧手下”的轻罪，完美隐身。
“这借刀杀人玩得挺溜。”江沉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冰冷的笑。
他没立刻找笑面算账，只让小鬼王悄悄把那半桶“证据”运了回来。
转天，江沉打着“澄清谣言，公开透明”的旗号，邀请了曙光城的特使、几个人类基地的代表，还有…笑面鬼王本人，一起去参观鬼域农场和肥料生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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