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SUV在午后的阳光中驶入了明德市的地界。与魔都的繁华喧嚣相比,明德市显得更加沉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街道两旁的建筑似乎都蒙着一层历史的尘埃,连空气都仿佛比别处凝重几分。
唐虎一行三人——他,以及如同影子般沉默的吴欲、吴情,直接来到了徐问道和玄诚道人下榻的那家老式旅馆。旅馆藏身于一条安静的旧街,门面古朴,内部却别有洞天,清幽安静,显然是特意挑选的所在。
在旅馆一间素雅的客房内,唐虎见到了徐问道和玄诚道人。
徐问道依旧是那副智珠在握的从容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风尘仆仆。而玄诚道人则盘坐在窗边的蒲团上,手持拂尘,闭目养神,仿佛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气息缥缈难测。
“老师,玄诚前辈。”唐虎恭敬行礼。
徐问道看着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来了就好。路上辛苦了,先去休息吧,具体事宜,明日再议。”他似乎并不急于一时,更像是在等待某个时机。
玄诚道人甚至连眼睛都未睁开,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唐虎知道这两位前辈行事自有章法,便没有多问,带着吴欲吴情在隔壁房间安顿下来。旅途的疲惫袭来,但他心中却毫无睡意,明德市上空那无形的压力,以及动管局地下的惊天秘密,如同巨石压在心头。吴欲吴情则如同两台不知疲倦的机器,迅速检查了房间及周边环境,然后便如同雕塑般守在门内外,进入了警戒状态。
翌日清晨
唐虎很早就醒了。推开窗,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窗外白茫茫一片,能见度极低,浓厚的雾霾如同巨大的灰色幔帐,将整个明德市紧紧包裹。远处的建筑只剩下模糊的轮廓,街上的车辆都开着雾灯,缓慢爬行,如同幽灵。这雾浓得有些不正常,带着一股呛人的粉尘味和若有若无的……能量残留的滞涩感。
他皱了皱眉,这种天气,绝非寻常。简单洗漱后,他来到徐老和玄诚道人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
徐问道已经起身,打开门。
“老师,这雾……”唐虎开口。
徐问道看着窗外,眼神深邃:“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雾……不过是前奏罢了。你要去动管局?”
“是,”唐虎点头,“我想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尤其是关于近期转化者伤人的事件。”
“去吧,”徐问道没有阻拦,“多加小心。有些线头,或许就在水面之下。”
玄诚道人依旧在静坐,仿佛外界一切与他无关。
唐虎没有让吴欲吴情跟随,让他们留在旅馆听从徐老调遣。他独自一人走出旅馆,浓雾瞬间将他吞噬。街上的行人稀少,都戴着口罩,行色匆匆。他在地铁口的一个免费发放点领了一个口罩戴上,过滤着污浊的空气,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明德市动物管理局。
明德市动物管理局三局,与魔都分局的风格迥异,这里的气氛更加严肃,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血气息。唐虎凭借之前赵露思给他办理的特殊通行权限,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核心区域的会议室门外。
隔着隔音效果不错的门,他也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凝重气氛。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会议室内,椭圆桌旁坐着的,几乎都是熟面孔,也是明德三局的核心骨干。
主位上是脸色严肃的李宗正,旁边吴爱爱(治安组组长),另一边是神情冷峻的KEVIN周(刑事组组长)。在另一边是负责行政与信息协调的刘晓红,以及总是抱着平板、存在感稍弱但至关重要的监察人员段未然。医疗组组长万晓娟(兔子精)穿着白大褂,眉头紧锁。还有能随时融入环境的变色龙精卞梁,正靠在墙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而郝运,则坐在靠后的位置,低着头,整个人笼罩在一股化不开的悲伤和疲惫之中,比唐虎上次见他时更加憔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他看到唐虎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算是打过招呼,又很快低下头去。
唐虎的出现让会议室安静了一瞬。吴爱爱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点了点头,示意他找个位置坐下。KEVIN周则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下,没说什么。
唐虎安静地坐在角落,听着他们的讨论。
“……综上所述,”KEVIN周指着投影屏幕上的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眼神狂乱、留着杂乱长发的女性转化者,“袭击路人者,杨立姗,鳄鱼转化者。经调查,其发狂原因已基本查明,系吸入了过量高纯度、专门针对转化者神经系统的违禁酒精。目前人在医院,处于昏迷状态,暂无生命危险,但精神极不稳定。”
他切换了一张图片,是医院病房的场景,一片狼藉,地上有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的血迹。“但问题是,今天凌晨,负责看守并试图治疗杨立姗的、她的亲哥哥,同时也是本院医生的杨立德(同样是鳄鱼转化者),在病房内被杀害。手段……很残忍。而昏迷的杨立姗,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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