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市动物管理局看守所,某处的临时禁闭室内。
郝运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徒劳地一次又一次用身体撞击着那扇特制的合金门。肩膀早已淤青一片,甚至渗出了血迹,但那扇门依旧纹丝不动,只发出沉闷的“咚、咚”回响,在狭小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绝望。
“放我出去!李正宗!万晓娟!有人吗?!听见没有!”他的嗓子已经喊得沙哑,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和滔天的愤怒。
门外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抽调去应对全城的骚乱,或者说,他被刻意地遗忘、隔离在了这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李局长临行前那复杂而决绝的眼神,此刻清晰地浮现在郝运眼前——那是一种为了保护他,也或许是为了防止他成为不稳定因素,而不得不采取的强硬措施。
“四爷……四爷……”郝运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攥着自己的头发,指甲几乎要掐进头皮。
那个真相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心脏上。
他相依为命十几年,被他视为唯一亲人、甚至为其“死亡”悲痛欲绝的边牧犬四爷,没有死。它不仅活着,而且它的真实身份,是动管局头号大敌、传说中恐怖存在朱雀的麾下大将——肆爷!
这一切都是阴谋?一场跨越了二十多年的、针对朱雀封印的布局?而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这盘棋局里一颗懵懂无知的棋子?甚至……自己这莫名其妙能安抚转化者的“体质”,以及体内那股偶尔躁动、让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灼热力量,是否也与此相关?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郝运把脸深深埋进膝盖,身体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被最信任的“亲人”背叛的痛楚,对自己身世的迷茫恐惧,以及对外面正在发生的、可能席卷一切的灾难的无能为力,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想到了吴爱爱。那个脾气火爆却正义感十足的黄鳝精探长,他名义上的“挡箭牌女友”,却在一次次生死与共中让他真正心动的女孩。她现在在外面,和唐虎、和李局长他们一起,正面对着肆爷(四爷)那样可怕的敌人!她会有多危险?
还有唐虎,那个看起来有点傲娇但关键时刻很靠谱的白虎,爱情公寓那群虽然吵闹却真诚无比的朋友们……他们都在战斗,都在为了守护这座城市、守护脚下的封印而拼命!
而自己呢?却被关在这个该死的“保险箱”里,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能待在这里……我必须出去……”郝运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再次爬起来,不再是用身体撞击,而是开始发疯似的在房间里寻找任何可能存在的缝隙、弱点。他用指甲抠挖门缝,用脚猛踹墙壁的角落,甚至试图用牙齿去咬那冰冷的合金……一切都是徒劳。这间禁闭室是动管局用来关押极度危险转化者的,其坚固程度远超想象。
体力在快速的消耗和极度的精神煎熬下迅速流逝,郝运感到一阵阵眩晕,喉咙干得冒火。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
他背靠着门,缓缓坐下,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
“我就这么没用吗……离开了四爷……不,离开了肆爷,我郝运就真的只是个废物?一个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他喃喃自语,自我怀疑和否定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
就在他精神最涣散、情绪最低落的这一刻——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出现。
郝运猛地一僵。
紧接着,他感觉到小腹丹田位置,那股一直潜藏、偶尔因情绪激动才会微微躁动的灼热能量,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的平静湖面,骤然沸腾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细微的躁动,而是一种狂暴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奔流!
“呃啊——!”
剧烈的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郝运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放在火上炙烤,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咆哮,皮肤表面开始散发出一种不正常的、肉眼难以察觉的暗红色微光。
他的双眼,在某一瞬间,瞳孔深处似乎有两簇极其微小的金色火焰一闪而逝!
一股庞大、蛮横、充满毁灭气息的力量,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深处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向四肢百骸!
“这……这是……”郝运惊骇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力量的流动,它灼热、暴戾,充满了无尽的破坏欲,但同时,它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就在这股力量达到一个临界点的瞬间——
“咔嚓!”
一声清晰的、金属断裂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郝运猛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那扇他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的合金门锁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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