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匕刺入最后一颗跳动的黑莲心脏时,叶晨的虎口被反震得鲜血淋漓,五指几乎失去知觉。匕首尖端的星轨光芒与心脏表面缠绕的魔纹激烈碰撞,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承受撕裂的剧痛。他能清晰感觉到掌心传来的脉动从狂躁逐渐变得微弱,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打着幽冥锁魂阵的丧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捏碎整个阵法的命脉。
"轰!" 幽冥锁魂阵的穹顶轰然塌陷,黑色魔气如退潮的海水般疯狂涌入地底裂缝。叶晨被气浪掀飞数十丈,后背重重撞在焦黑的古树上,震落的树皮间还嵌着半截幽冥卫的断臂,断臂上缠绕的锁链仍在散发着诡异的幽光。剧烈的疼痛从脊椎蔓延全身,他却强撑着起身,喉咙里涌上的鲜血被生生咽回,目光死死锁定阵眼处摇摇欲坠的幽冥护法。
对方的黑袍千疮百孔,像是被无数利刃反复切割过,面具裂痕中渗出的黑血混着脑浆,顺着嘴角滴落。手中那截断成两截的骨杖,顶端骷髅头的眼窝已被星陨之力灼穿,空洞的眼眶里还残留着未消散的幽蓝火焰。"你以为破坏心脏就能赢?" 护法咳出带血的碎牙,嘴角却扯出扭曲的狞笑,残缺的牙齿间喷出的血沫在空中凝成细小的黑莲,"真正的核心是......"
话音未落,叶晨的龙渊剑已撕裂虚空。剑身刻着的古老龙纹吞吐青光,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半透明的剑痕。当剑尖精准刺穿对方咽喉的瞬间,护法的瞳孔骤然放大,喉间发出漏气般的 "嘶嘶" 声,临死前伸手抓向虚空,干枯的手指在空中胡乱抓挠,似乎想抓住某个看不见的秘密。他的身躯在星陨之力的侵蚀下迅速化灰,唯有一枚刻着黑莲的令牌,在飞灰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坠落在叶晨脚边。
随着护法身死,整个战场陷入诡异的寂静。叶晨剧烈喘息着,听着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 那是幽冥血殿伏兵因阵法崩塌而经脉逆行的垂死哀嚎。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硫磺味,混合着魔气消散后的腐臭,令人作呕。他的目光突然被一道踉跄的身影吸引:苏清瑶正扶着断树勉强站立,她眼中的魔气如浓雾般急速消散,露出底下布满血丝却逐渐清明的瞳孔。
"清瑶!" 叶晨刚要迈步,脚下的土地突然剧烈震颤。裂缝如蛛网般蔓延,青铜祭坛破土而出,祭坛表面刻满狰狞的兽首浮雕,每一张兽嘴都在吞吐着黑色雾气。祭坛中央镶嵌的黑莲符文与苏清瑶眉心的咒印遥相呼应,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共鸣。符文表面流转的暗金色纹路,竟与昆仑禁术典籍中记载的 "逆仙阵" 如出一辙,那是需要以万千修士魂魄为祭的邪恶大阵。
此时的战场已化作修罗地狱。燃烧的树木照亮血色天空,断肢内脏挂在焦黑的枝头,宛如被风干的祭品。幽冥卫的残骸堆积成小山,他们的骨刃在星陨之力的灼烧下融化成黑色液体,顺着地面裂缝汇入地底的祭坛。叶晨每走一步,都在焦土上留下燃烧的星芒脚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浓得几乎能凝成实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铁锈。
叶晨踢开挡路的骷髅头,腐臭的脑浆溅在战靴上发出 "噗嗤" 声响。他的目光扫过战场:左侧山丘上,三名幽冥卫的残躯被剑气钉在树上,肠子如扭曲的藤蔓垂落,在夜风中摇晃;右侧谷地中,某个长老的半截身体还在抽搐,胸腔里跳动的心脏暴露在外,被乌鸦争相啄食,鸟喙撕扯间带起的血肉在空中划出暗红的弧线。
苏清瑶的白衣早已被染成暗红,发间缠绕的幽冥卫肠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晃。她倚着断树的身影摇摇欲坠,却在看到叶晨的瞬间,睫毛微微颤动。叶晨喉头哽咽,快步上前时踢翻一具无头尸体,那人腰间悬挂的昆仑弟子玉牌在月光下闪过冷光 —— 竟是三年前失踪的三师兄。玉牌上的裂痕与尸体胸口的伤口如出一辙,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背叛与阴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呢喃被地底传来的轰鸣打断。青铜祭坛的黑莲符文突然暴涨,苏清瑶眉心咒印与之呼应,喷出一道黑色光柱直冲云霄。叶晨猛地将她护在怀中,却见光柱中浮现出无数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 那些都是昆仑近年来失踪的弟子,他们的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宛如被操控的傀儡。
叶晨弯腰捡起护法遗留的令牌,指腹摩挲着背面 "天机阁?癸" 的刻字。令牌表面冰凉刺骨,边缘的纹路与苏清瑶体内的黑莲诅咒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在月光照射下,这些纹路竟组成了一幅星图,而星图的中心,正是昆仑山脉的位置。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苏清瑶曾说过在藏书阁发现一本古籍,而那些古籍的借阅记录,恰好与天机阁某位长老的名字重合。此刻祭坛上的逆仙阵、苏清瑶体内的禁制、幽冥血殿与天机阁的勾结,所有线索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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