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荷花塘有一点风还有一丝凉意,大大小小的荷叶舒展着身姿,迎接第一缕阳光。
河岸边,三个小小的身影,盘坐在蒲团上,掐着兰花指放在太阳穴,看着一丝丝泛红的天空。
肖燕、简小虎和陈圆圆三个小朋友已经被幼儿园劝回家休息一个星期了。
陈圆圆到幼儿园借读了十几天,很快就融入了这个集体。为了帮助自己第一好的朋友,伙同简小虎在班级里宣传男人结扎的好处,让所有小朋友回家做自己爸爸的思想工作。所有小朋友为了在老大面前刷存在感,纷纷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整个幼儿园每天讨论的话题是——你爸爸答应结扎了吗?
然后,幼儿园又被投诉了,投诉人依然是奶奶和爸爸。
园长委婉地表示,为了支持鸟村的计生工作,给三个小朋友放假十天。(戴山保证十天内就会把事情处理了)
这可把三个人高兴坏了,只要不上学,甭管什么理由,都非常开心地接受。
这几天,三个人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清晨在荷花塘打坐看日出,接着去雀头山打拳,打完拳去食堂帮忙剁肉,最后肖燕去上班的时候,简小虎和陈圆圆就骑小自行车遛狗。
竹棚内,肖大凤把三碗清汤寡水的青菜粥“砰砰砰”地往桌上一放,转身就去了休息室。
朱贵喜、肖年成和沈得福自觉地拿起碗就喝起来,统共也没有几粒米,都不用筷子。
肖年成偷偷看一眼棚子外面,愧疚地对两个姐夫说:“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你们俩没必要跟着受罪。”
“没事。”朱贵喜用碗挡住自己的脸,低声说:“你大姐最近那个什么期提前了,邓医生说是身上的什么东西乱了,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我要是这次不去,你大姐早晚要把我剁了,还不如让她愧疚我,以后日子好过一点。”
“怕什么。”腿抖个不停的沈得福故作镇定地说:“我结扎,你三姐就放心了,省得疑神疑鬼地作天作地。”
“哎!崔主任今天下午就要到了吧?我们仨今天晚上喝一杯吧!我再去买包烟,都好久没有抽烟了。”
自从有了小月,他都好久不碰烟了,馋得厉害。
“我待会儿和小燕学学打坐,那什么莲花心经也可以提前学起来了。”
放下碗,朱贵喜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自己的妹夫,他们是去结扎,又不是去做太监,特么地,说得他的腿都开始抖起来了,也不知道邓医生喜欢什么,送点礼让他下手轻一点。
“你们吃好了没有,磨磨蹭蹭的,还不如几个孩子。快点,山叔让你们到打谷场集合了。”
肖大凤在门口一阵吼,三个大男人赶紧把碗里的粥喝完,又把碗里舔得干干净净的。
门口的肖大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见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就烦,看见村里的寡妇就羡慕得要命。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待会儿还是到船上弄碗红糖符水喝一下吧!
打谷场,鸟村所有的男同胞们排着队,等着村长安排任务。
今天有重要的人要来,这个重要的人掌握着五个男人的生死大权。
大家又要开始演了,而且,今天演的都是男人戏。
戴山走和蔼亲民的老头路线,主打一个舞台让给年轻人。
戴鱼倒是打扮得很显年轻,经过十几天的卷腹拉杠训练,精瘦了不少,下颌线都出来了,本来就挺大的眼睛显得更加炯炯有神,隐隐有了他那鬼妈妈貌美的样子了。
韩树至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为青年的模样,书卷气很浓,一看就是成绩很好的样子。当然,这种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气质他对着镜子演练了好久,连眼神都拿捏得死死的。
至于肖年成、朱贵喜和沈得福则用满面的笑容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他们也练习了好久,才能控制住手和脚不抖。
南泽镇妇女主任崔金花和镇计生办两位干事陶泽翔、花絮一行三人在鸟村妇女主任宋小梅的陪同下,坐着拖拉机姗姗来迟。
因为错过了一班市里到镇上的车,所以他们等了好久才等到了下一班。
一路上,三个人就做着心理预设,如果肖家人又开船跑了怎么办?如果许兰凤死活不肯结扎怎么办?如果肖家把孩子送人了怎么办?……
一到村口,看到站着等待的肖年成夫妻俩,三个人提着的心松了一半,人没有溜走。
其实崔金花心里把自己的两个姑娘抱怨了一通,她们到了以后,就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也不跟她通个气,一路上那两人防她像防汉奸一样。
村委会办公室,肖年成和许兰凤看着面前的文件,很配合得签了字。
陶泽翔和花絮顿时松了口气,面对罚款四千块并且要结扎的结果,没有哭天抢地地对他们卖惨,也没有逞凶斗狠地和他们互撕。
花絮默默收起了自己的结扎证明,酝酿的情绪也收了回来,她都跟哭黄连的学了好久,看来今天无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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