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和李莲花前后进了小门,转过短巷,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牌楼,匾额上写着“卫庄”二字
穿过牌楼视线豁然开朗,是一处景色别致的大院,院内池塘边有处木廊,里面歪歪斜斜坐着一众江湖人士
李莲花走在方多病身后,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才认出木廊中身穿黑衣,背着巨锤的是张庆狮,他旁边一身白衣,腰间镖囊与他相貌一样,脸上只多一颗痣的是弟弟张庆虎
除了他们兄弟俩,那堆人里还有黑脸大汉段海,一身黄衣腰间佩刀的葛潘, 捧着酒袋喝的醉醺醺的丁元子,以及刚在他们前面进门的含胸耸肩的瘦子仇坨, 佩戴铁钩一脸淡漠的古风辛
方多病和李莲花悄声在角落坐下,见案上有点心,便拿来边吃边观察木廊里的人
咔嚓——
一个茶杯摔在地上,张庆狮站起身怒视刚来的仇坨。
“仇坨!你这逑坨儿算哪根葱,敢跟我们狮虎双煞一块吃席!”
本要在张庆虎旁边落坐的仇坨吓得一抖,颤声道:“张庆狮你何必吹胡子瞪眼的,卫庄主开席,这不来者有份么……”
“爷爷觉得你不配!”
两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站在木廊尽头的的古风辛冷冷盯着,并没有开口调解的意思
最后是段海轻咳一声走上前劝说二人
“庆狮兄,咱们远来是客,先不必跟他置气,给卫庄主个面子……”
“哥,段海说得不错,先算了吧。”
张庆虎也顺势将张庆狮拉着坐下来,悄声劝着他给段海一个面子
喝的醉醺醺的丁元子却在此时注意到方多病,歪歪扭扭上来打招呼
“哟!面生啊……你也是来吃席的?”
方多病忙将嘴里的点心咽下:“正是。”
“小老儿打听一下,尊驾是几更动身,走哪条便道啊?”
丁元子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看不出有一丝打探的意思
方多病没有察觉异样,不假思索的道:“前天一早动身,走的官道。”
话音一落,丁元子脸上立刻就变了神色,下一刻只听唰啦啦兵刃出鞘,亭内众人全拔出兵刃对着方多病
方多病不禁惊愕,不自主就要去摸腰间的剑鞘,却被一旁的李莲花按住
“竹哨、排箫都见响儿。这位朋友也跟咱们一个屋听曲儿,南腔北调不分
家。”
闻言,众人目光跃过方多病,看向他身后的李莲花
李莲花指方多病一笑:“这位呢,不过是个肉头儿,平日里不下地,不懂行话,莫怪莫怪。”
众人听此便都收起兵刃,只不过看向方多病的眼中露出鄙夷神色
“真他妈越来越晦气!什么时候肉头儿也来吃席了!”
张庆狮对着方多病啐了口唾沫,一旁的丁元子则对李莲花抱拳
“那敢问您……是几更动身,走哪条便道?”
李莲花则一脸平静,慢悠悠的开口:“二十更动身,走的嘛……独户道。”
此话一出,众人肃然,就连一脸淡漠的古风辛也多看了李莲花一眼
丁元子眼中也露出一分惊讶,和身旁的人交换过眼神,接着又开口问道
“老手啊……那您既走独户道……敢问身上扛没扛幡,幡上什么字?”
“扛金幡,字嘛……十三年前京南皇陵,明楼前留过的四个字。”
李莲花话音落地,众人皆脸色大变,纷纷起身行礼
“见过素手书生前辈!”
木廊里几人纷纷拿出自己的绿色行牌往李莲花的眼前递了递
“没想到前辈也出山了,晚辈丁元子,师承鎏金一系。”
“晚辈段海,遗墨!”
“在下葛潘,山卯一系!”
“我们兄弟,张庆狮,张庆虎,师承天漏,早听过前辈名头!”
几人在李莲花面前报过名头后,整个木廊便只有远处的古风辛还未开口了
丁元子晃着喝醉的步子,醉醺醺的走到古风辛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古风辛,素手前辈跟你一样,都是走的独户道,还不去拜见。”
古风辛却侧身将他的手从肩上拂去,冷冷道:“没兴趣。”
古风辛话落,木廊都静了一瞬,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素手前辈,这姓古的半路入行,不懂规矩,您别怪罪。”
“对对对,这姓古的就这性子。”
丁元子和段海主动替他打了圆场,其他的人也附和着开口
李莲花则不在意道:“无所谓,我来吃席,不攀交情。”
说完便晃着步子走开,方多病看看周围人不善的目光,追着李莲花过去
两人出来时已经日近午时,李莲花走到波光粼粼的池边伸个懒腰
方多病跟他的身后,看着四周没人了,才低声问道:“你……刚才跟他们说的是什么话?”
“行话喽…… ”
说着看了一眼方多病,又在后面补了一句
“土夫子的行话。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吧?”
“卫庄外院是古玩黑市,内院则是土夫子的聚点,有人发现大墓就来内院组 局一块盗墓,这些我当然知道了……我是不懂他们怎么忽然就对我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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