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心花怒放地离开了笛飞声的密室,回到自己奢华靡丽的房间,仍沉浸在方才与笛飞声“亲近”的狂喜之中。
她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自照,抚摸着自己娇艳的脸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占有欲。
雪公垂手立在一旁,脸上却带着几分忧色。几名婢女安静地侍立周围。
“哈哈哈……”
角丽谯忍不住笑出声来,声音带着扭曲的欢愉,“没想到尊上回来,竟只记得刚从玉城破关而出的时候,将我们之间的那些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无心槐没损了他的功夫,倒是损了他的记忆,真是天助我也!”
她越说越兴奋,转头吩咐道:“来人,给我活活血,若是尊上召唤,我可要随时保持最好的状态,不能让尊上见到一丝瑕疵。”
一名婢女立刻端上两个精致的玉盅。角丽谯优雅地将双手放入盅内,里面竟是数只通体漆黑的毒蝎!它们似乎被特殊饲养,并不攻击,反而用口器吮吸着她的指尖,很快,蝎子的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变得乌黑发亮。而角丽谯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种异样的满足红晕。
随后,她又接过另一名婢女奉上的一颗猩红色的药丸,看也不看便吞了下去。
雪公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圣女,老夫倒是担心,盟主此举……有失反常。他一向不近女色,性情冷硬,为何忽然对你青睐有加?谁知他是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万一他是为了蒙骗于你……圣女,你还是多防备他点为好。”
暗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附上了房间的横梁,他屏住呼吸,锐利的目光穿透梁木的缝隙,冷冷地向下窥视。
角丽谯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对笛飞声性格的笃信:“不可能!尊上的性子我最了解,他那个人最是骄傲,向来不屑作伪。若他会演戏,笛飞声就不是笛飞声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衣、身形高大的男子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气息沉稳,显然武功不弱。
雪公像是找到了同盟,立刻对黑衣人道:“他和那个李莲花厮混在一处,没准就学得了姓李的诡计多端!”
黑衣人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雪公的话不错。此事蹊跷,你莫要因他再次误了我们的大事!”
角丽谯被两人接连质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又化为一种病态的痴迷与狠厉,她捏起一只吸饱了血、动作迟缓的蝎子,指尖微微用力,竟直接将其捏死,语气却甜得发腻。
“若他真的蒙骗我……我就打断他的四肢筋脉,将他锁在屋中,永永远远让他离不开我,只属于我一个人!”
“不过,他是我的人,只能由我动手,你休想再碰他一个指头!”
梁上的笛飞声听到这疯狂而缠绵的话语,不适地皱紧了眉头。
黑衣人不耐烦地摆手:“我对笛飞声没有兴趣。”他切入正题,“我收到你的密信,你已确认了,冰片就在李寻渡和李莲花的手里?”
角丽谯不耐烦地将死蝎丢开,拿起绢帕擦拭手指,语气变得阴冷:“是。封磬的情报没错。李莲花此人当真讨厌!十年前尊上就心心念念与他李相夷比武,眼中容不下旁的事。十年之后,竟还出现在尊上身边!碧茶之毒不是号称天下至毒吗?怎么没把他毒死?还让他活到今日?!”
黑衣人听到“李相夷”的名字,情绪忽然有些激动,声音都拔高了些:“李相夷不愧是李相夷!看来是他的独门内功扬州慢,护了他一命!”
雪公在一旁阴恻恻地补充:“他虽然只剩一成内力,可也是个麻烦。我们要不要……”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用!”
黑衣人立刻否决,语气中竟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既然他已经成了一个半废人,便威胁不到我们。我正觉得锦衣夜行,总是少些趣味。看来是天意让他留下,让他亲眼见证我的成功!让他看着他所守护的一切,是如何崩塌的!”
角丽谯却仍有顾虑:“可留着他只怕祸害难缠。更何况,他手里拿着一片从玉楼春那里得来的罗摩天冰。四片天冰,打开罗摩鼎缺一不可……”
黑衣人成竹在胸,冷笑道:“不用我们亲自出手,自然会有人帮我们对付他。你不是在四顾门都安排有暗哨吗?雪公,你立刻写封信,想办法送到四顾门肖紫衿手里。肖紫衿此人气短量小,嫉贤妒能,只要你稍加透露点李相夷可能未死、并且实力大损的消息给他,我就不信,他会放过这个永绝后患的机会!”
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恶毒的快意:“李莲花就算活着,我也要他活得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痛苦不堪!哈哈哈!”
黑衣人狞笑着,转身看向雪公,似乎要详细交代如何传信。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梁上的笛飞声借着屋内明亮的灯火,终于清晰地看到了他的正脸。
果然是单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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