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女宅大厅内气氛压抑而微妙。
经过一夜的混乱与惊惶,众人脸上都带着疲惫与不安。
施文绝与李一甫站在一角低声交谈,神色间满是忧虑;陆剑池则拿着酒壶,看似镇定,眼神却不时瞟向门外;清儿挨着李寻渡坐着。
方多病看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诸位,百川院已收到传讯,正在全力修复吊桥,想必不久后便能通行。届时一切自有公断,还请诸位暂且安心,勿再生事。”
众人闻言,神色稍缓,纷纷附和。
“此番多亏了李神医和方少侠明察秋毫,才能如此迅速擒获真凶。”
施文绝拱手道,众人随之响起一片略显敷衍的称颂声。
李莲花微微颔首,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角落。
慕容腰不知何时到了李寻渡身旁,正对她郑重地行了一个西域独有的礼节,动作标准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重。
李寻渡则微微侧身,并未全受,低声说了句什么,慕容腰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
李莲花的视线在那处凝滞了一瞬,眸色深了深。
方多病又安抚了众人几句,便让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待人群渐渐散去,清儿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揉着太阳穴抱怨道:“我的头都大了,这案子弯弯绕绕的,没想到那个鬼王刀辛绝,看着凶悍,竟是个这样的怂包软蛋!”
方多病点头,下意识接话:“放心,有百川院……”
他话未说完,一转头,却发现李莲花早已一边思索着,一边缓步朝厅外走去,李寻渡见状,眉头微蹙,也立刻跟了上去。
“诶?李小花?李姐姐!你们等等我!”方多病急忙喊道,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清儿追了出去。
群芳居前的幽静小路上,李莲花和李寻渡走在前面,方多病和清儿气喘吁吁地赶上。
“李小花,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方多病急急问道。
李莲花脚步未停,沉吟道:“辛绝这里,没有找到任何与南胤相关的东西。”
跟在侧后方的李寻渡闻言,袖中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唇,沉默地垂下眼帘。
方多病一愣,立刻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冰片:“难道……玉楼春把东西藏在了别处?”
李莲花继续道:“而且,辛绝也始终没有交代玉楼春剩余尸身的下落。”
“或许……也被他藏在别的隐蔽地方了?”方多病猜测道。
就在这时,前方群芳居方向突然传来女子惊恐的哭喊和男子粗鲁的淫笑喧哗声!
几人脸色一变,立刻加快脚步冲了过去。
只见群芳居门前,几名原本该负责看守的侍卫竟面露淫邪,正拉扯争抢着几位女宅的姑娘,意图不轨。
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哭喊挣扎。
“混蛋!放开她们!”
赤龙大叫一声,抄起旁边一根晾衣的竹竿就冲了过去,没头没脑地朝着那些侍卫打去。
可她一个女子,力气终究有限,竹竿很快被一名侍卫轻易夺下,反被一把推搡在地,肩头的衣衫被扯破些许,露出下面一小片鲜红的纹身。
“赤龙姐姐!”清儿目眦欲裂,正要上前,却见一道身影更快!
方多病早已怒不可遏,纵身飞掠上前,掌风凌厉,砰砰两声,直接将两名欲对赤龙动手的侍卫打翻在地,痛呼翻滚。
其他姑娘们惊叫着,纷纷躲到了疾步而来的李寻渡身后,瑟瑟发抖。
西妃惊魂未定,颤声对李莲花和方多病道:“方公子,李神医……这些侍卫见主人已死,辛护院又被抓,便、便欺上门来,想对姑娘们行不轨之事……”
李莲花面色沉静,眼神却冷了下来,看向那些被方多病打倒在地、仍面露不服的侍卫:“诸位身中剧毒,本是可怜之人,如今却要对同样可怜、甚至更为弱质的女子行此禽兽之举,可还有半分良心么?”
一名侍卫捂着疼痛的胸口,犹自嘴硬道:“哼!左右她们在这女宅里也是招待客人的玩意儿!让谁快活不是一样?凭什么……”
他话音未落,只见人影一闪!
李寻渡已欺身而至,众人甚至没看清她如何动作。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那名侍卫杀猪般的惨嚎,他刚才指着姑娘们的那条手臂已然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过去!
李寻渡面罩寒霜,眼神冷冽如冰,声音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森寒:“你左右都是要死的人,是不是什么时候死,怎么死,也都一样?”
那侍卫疼得几乎晕厥,冷汗瞬间浸透衣背。
其余几名侍卫见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连滚带爬地跪地求饶:“不敢了!姑娘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李莲花适时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解药唯有燕司主才可配制。若再让我们看到任何欺凌弱女的行径,你们就等着毒发身亡吧。我想,不会有人愿意将救命的解药,浪费在禽兽不如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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