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轻抚着怀中赤龙汗湿的面庞,志得意满地笑道:“好一曲《雷动》之舞,真是勾魂摄魄,玉某恍然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春梦。我看诸位……也是如此吧?”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讪讪笑着整理衣冠,目中却仍残留着激情与对身旁女子的不舍。
玉楼春起身,朗声宣布:“良宵苦短!今晚,诸位便带身旁的姑娘回房,尽情享受这漫山红夜的温存吧!”
施文绝早已迫不及待,拉起东嫔的手:“多谢玉先生成全!”
西妃凑近似乎仍在昏睡的燕敖,柔声唤着“公子”。
李一甫神色平静地看向语诗,语诗微微颔首。
陆剑池被玉胭笑着挽住手臂。
赤龙则从玉楼春怀中起身,默默回到了慕容腰身边。
清儿则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从方多病身边弹开,脸上红白交错,又是懊恼又是嫌弃地扭过头。
东方皓却对身旁的缤容视若无睹,色眯眯的目光直射向不远处垂首而立的碧凰:“碧凰,晚上……你总不能再用事务繁忙来推脱了吧?走吧?”
玉楼春笑道:“碧凰,你便随东方兄弟去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碧凰却忽然上前几步,朝着玉楼春深深跪拜下去,声音清晰而坚定:“主人,碧凰不能从命。”
玉楼春面色一沉:“哦?”
碧凰抬起头,眼中竟含着泪光,语气决绝:“碧凰心中唯有主人一人,此生此世,绝不会委身他人!请主人明鉴!”
玉楼春面色阴冷下来:“选了香红便要侍寝,这是女宅的规矩。你是管事,更应以身作则,不要坏了规矩!”
“碧凰自知不该心生妄念,更不该违逆主人。可对主人情意已生,无法自控!纵是领受重罚,也绝不做此违心之事!”
碧凰叩首,姿态卑微,话语间满是爱慕。
玉楼春冷冷地盯着她,半晌,忽然冷笑道:“我知你在这女宅时日已久,私下有些积蓄,扣你银子你是不怕的。那便换个法子——”
他目光扫过全场,“今日宾朋满座,正缺助兴之景。你既不愿侍寝,便去摘星台上,为诸位贵客跳一整晚的舞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下。”
方多病看得怒火中烧,冷声道:“玉先生!碧凰姑娘对你有意又不是她的错,你如此罚她,是什么道理?”
然而,碧凰却抢先开口,语气疏离而恭敬:“碧凰乃主人奴婢,主人如何责罚都是应当。方公子是外人,就不必为碧凰多言了。”
她再次向玉楼春行礼,“碧凰……领罚。”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起身径直离去。
方多病愣在当场,完全无法理解。
玉楼春瞥了一眼方多病,转而对着面露不悦的东方皓道:“东方兄弟,抱歉坏了你的兴致。我看方少侠似是不近女色,未免浪费……”
他目光扫过清儿和缤容,“便让清儿姑娘和缤容一起,陪东方兄弟好了,也算补偿。”
东方皓闻言大喜:“好啊!太好了!双倍美人,双倍快活!”
清儿顿时大惊失色,慌忙道:“不!我不去!我、我要陪方少侠!”
她急切地看向方多病,眼里满是求救。
东方皓淫笑着逼近:“方少侠方才可是推开你了,他还是个不懂风情的雏儿,还是让哥哥我来疼你吧!”
说着便伸手要摸清儿的脸。
清儿吓得尖叫着直往方多病身后躲。
方多病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清儿护在身后,挡住东方皓,斩钉截铁道:“住手!”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玉楼春,又看了看吓得发抖的清儿,沉声道:“清儿姑娘,今晚……要陪我。”
玉楼春哈哈大笑,仿佛早已料到:“这才对嘛!来漫山红是来做神仙的,不是来苦修的,方少侠开窍得很及时!”
东方皓极为不爽:“那我怎么办?”
玉楼春笑道:“明日,我多给你送些‘大补之物’,让缤容好好陪你,定让你尽兴而归。如何?”
东方皓面色稍霁,瞄了一眼姿容妩媚的缤容,嘿嘿笑道:“也好……也好。”
玉楼春最后道:“明日一早,咱们贯日亭共赏香山日出!今夜,诸位就各度良宵去吧!”
说完,他大笑着率先离去。
宾客们纷纷带着各自的姑娘散去。
西妃恭敬地搀扶起“醉醺醺”的燕敖,对着方多病和李莲花这边微微颔首:“方少侠,李神医,我便先带燕公子回房休息了。”
李莲花望着西妃扶着燕敖离去的背影,青衫袖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李寻渡仍依偎在他身侧,方才刻意营造的亲昵尚未完全卸下,此刻两人间的距离依旧很近,能清晰听见彼此平稳下来的呼吸。
“我们也该走了。”
李莲花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温和,指尖却快速从她背脊移开。
李寻渡顺势直起身,绯色裙摆轻扫过案几边缘,留下一道浅淡的弧线。
她垂眸整理着微乱的衣襟,避开了他的目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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