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面前这位“关河梦”的真实身份,意味深长地笑了声。
他转头见李莲花始终蹙着眉,不由推了推他:“死莲花,发什么呆?”
李莲花抬眼,喃喃道:“这木质香……我总觉得在哪闻过……”他顿了顿,忽然眼神一亮,“是木质香!”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李寻渡接过那片碎纸,仔细闻了闻,忽然开口:“金满堂的义女芷榆,她身上有过一样的木质香气。”
“芷榆!”李莲花恍然,“对,是她!只是她用香粉盖过,乍闻不明显,这绝不会是巧合!”
他猛地想起检查金满堂尸体时,其指甲缝里藏着的血迹,又想起芷榆满手戴的那些手镯,心头豁然开朗。
“镯子!”李莲花低呼一声。
“镯子怎么了?”苏小慵追问。
李莲花却没解释,转身就往外走。
李寻渡与商隐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商隐拉上燕敖,先一步飞身离开。
方多病和关河梦虽一头雾水,也急忙跟了上去。
几人匆匆赶到芷榆房间,却见屋内空无一人,抽屉、柜子、匣子全被翻空,值钱的首饰早已不见踪影。
“人跑了?”方多病低骂一声。
“分头找!”李莲花话音未落,已率先朝大门方向追去。
元宝山庄后门,一个压低帽子的厨房小厮推着装满菜叶垃圾的车,正准备出门。
小厮递上腰牌,守门的监察司手下检查了一番,挥手放行。
就在车要驶出大门时,燕敖飞身赶来,拦在车前:“站住!”
小厮身子一晃,猛地抬头,正是乔装的芷榆。
她见状不妙,用力将车往前一推,想阻挡燕敖,自己则趁机往外冲。
燕敖闪身躲开,板车却侧翻在地,垃圾散落一地,几样金银首饰从里面滚了出来。
芷榆不管不顾,一头撞向商隐,想借机逃跑,却被燕敖一把制住。
此时李莲花、李寻渡等人也已赶到。
方多病指着芷榆道:“果然是你!你身上这木质香,和金满堂屋里的迷香一模一样!昨晚你去过他房间?迷香是你下的?”
芷榆眼神闪烁,紧咬着唇不说话。
李莲花走上前,目光锐利地看着她:“姑娘不肯说,那我来问一个问题,你手上戴那么多镯子,是不是为了遮盖被金满堂指甲抓伤的伤口?”
芷榆浑身一震,彻底愣住。
“得罪了。”商隐说着,一把将芷榆的衣袖捋起。
几人低头看去,只见她手臂上果然有几道清晰的抓痕,与金满堂指甲缝里的血迹恰好能对上。
芷榆见状彻底慌了,猛地挣脱燕敖,撞开方多病就想逃。
就在这时,宗政明珠带着手下突然赶到,他眼神一厉,出手极快,一招便将芷榆打晕在地。
“想畏罪潜逃?”宗政明珠冷冷道。
“你干什么?”方多病皱眉,“她还没开口!”
此时公羊无门、金元宝、简凌潇也纷纷赶来,看到眼前情形都面露诧异。
宗政明珠没理会方多病,只朝手下吩咐:“凶手抓到了,关进柴房,稍后我亲自审问!”
监察司的人立刻上前,将昏迷的芷榆拖走。众人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各异,心中都藏着几分疑虑——事情,当真这么简单?
李莲花与李寻渡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
宗政明珠这般急于定案,反倒显得刻意。
李莲花朝方多病递了个眼色,几人默契地跟上监察司的脚步,一路往柴房去。
柴房阴暗潮湿,角落里堆着些干草。芷榆被粗鲁地扔在地上,监察司的人取来麻绳,将她死死捆在木桩上,用冰水将她泼醒。
宗政明珠提着一根浸过盐水的鞭子,一步步走近,眼神冷得像冰:“说!泊蓝人头在哪?是不是你杀了金满堂?”
芷榆悠悠转醒,刚睁开眼就见鞭子迎面而来,吓得猛地闭眼。
“啪”的一声脆响,预想中的疼痛却没落下。
“宗政明珠!你敢动私刑?”方多病不知何时冲上前,竟徒手抓住了鞭梢。怒目圆睁,掌心被鞭梢勒出血痕也毫不在意,“她还没认罪,你凭什么动刑?”
宗政明珠脸色一沉,手腕用力想抽回鞭子:“方多病,别以为我不敢动你!这是监察司办案,轮不到你插手!”
“办案就得屈打成招?”方多病寸步不让,“你爹没有教过你,审案要凭证据,不是靠鞭子吗?”
两人僵持间,宗政明珠突然变招,左手成掌,竟朝方多病胸口拍去。
这一掌又快又狠,方多病一时不备,眼看就要中招,斜方突然飞出一道白影,商隐带着凉意的指尖点在宗政明珠手腕上,借力将他的掌风引偏。
“宗政大人,”商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压迫感,“方公子是当朝尚书独子,我们灵渡阁如今也在此处,您当着我们的面动私刑,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宗政明珠这才想起灵渡阁的商隐几人也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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