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地震,让一千多人的车队活下来不到五百人,五分之三的死亡率,光听听就让人毛骨悚然。
刚发生过坍塌的小安山,地表很不稳定,时不时就有土层掉下来。
再加上一直未曾停歇的雨水冲刷,松软的土地泥泞不堪,这个时候选择翻山越岭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可顾浩南昨天在找到临时的落脚点,把所有的异能者组织起来,安排人搭建了庇护所后,就急忙跟军部那边通了话。
他从领导口中得知,整个华国许多地方都发生了大地震。
原本的高楼消失,桥梁坍塌,路面断层,甚至有的整个城镇都被埋在了地底。
顾浩南拿着地图,跟指导员郑秋山他们商量了半宿,发现如果绕路,不但要穿过大半个徐市,而且极有可能被堵在半道上。
思来想去,他们还是觉得冒险翻过小安山更省事一些。
等到第二天中午,雨已经小成了发丝一样细,渐渐露出阳光的天空也有了要放晴的迹象。
因着昨天许多幸存者为了活命,把车子和行李都丢了,已经一穷二白。
顾浩南也不能真的放任这么多人饿死,尤其是他们有吃的别人没有,很容易引发暴动。
于是他让炊事班的战士煮了一大锅稀饭,配上白面馒头和辣椒酱,吃得不好但能饱肚。
“哎哟哟……”
大概是闻到了饭菜香,从昨天一直躺尸到今天的吴月琴,总算是醒了。
她半撑着身体坐起,开口第一句就是捂着脸叫疼:“痛死我了,我这是怎么了?”
顾逸达就守在她的身边,闻言回了一句:“被信号杆砸了,你不记得了?”
该不会是被砸失忆了吧。
就在顾逸达想着要不要叫儿子过来看看时,吴月琴也记起了昏迷前的画面。
足有排球那么粗的信号杆,直直向她砸过来,她明明往旁边跑了好几步都没能避开。
真特么倒霉。
吴月琴想骂娘,刚一动就牵扯到了脸上的伤,更加火冒三丈:“陆娇娇呢,那个死丫头为什么不给我治疗?她是不是巴不得我死?”
顾逸达觉得面前的妻子真陌生,她还不如失忆呢?
他有些不耐烦地解释:“你腿和胳膊被砸的鲜血淋漓,是陆娇娇给你治好的。你脸上的伤不严重,养两天就好了,人家还要救治其他性命垂危的人,才没有给你治疗,你痛就少说话,好好养着吧。”
吴月琴冷哼一声:“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其他地方治好了,偏偏不治脸上的,别人一眼就能看见,多丢人。
“你简直不可理喻。”顾逸达气得起身就走。
外面还在下小雨,乌泱泱的人挤在帐篷里,顾逸达的目光突然就扫到了不远处的许涛。
他恍惚想起,从昨天到今天,好像都没有看到唐舒兰的身影。
犹豫了一下,顾逸达还是走了过去:“那个,我想问一下,唐舒兰还好吗?”
许涛愣了一下,从昨天害死唐舒兰后,他就在想谁会过问这件事。
他预想了很多人,比如唐舒兰的亲儿子顾知浔,伸手救过她的未来儿媳苏梦欢,这些天跟她关系处得不错的刘夫人。
可这些人都没有过问唐舒兰的死活,反而是顾逸达这个当初因为离婚闹得很难看的前夫,第一个关心起了她的安危。
许涛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悲切,说出了他早准备好的台词:“她……她昨天掉进坑里了,都怪我,没能及时拉住她……”
“什么?”顾逸达满脸震惊。
唐舒兰就这么死了?
死亡才是一个人最好的滤镜,连罪大恶极的人只要死了都能被原谅,更何况是一个根本就没有做过大恶的人。
顾逸达心里一阵难过,面对着这个跟他儿子一个年纪,却是前妻新欢的男人,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脚步踉跄着离开。
没走几步,他就遇到了已经起床,鼻青脸肿正一脸阴沉看着他的吴月琴。
“怎么,心疼了?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跟她离婚娶了我?”
“积点口德吧,跟一个死人争长短,你也不怕她的鬼魂晚上来找你。”
顾逸达怒吼一声,觉得这临时搭建起来的庇护所真是憋闷的慌,干脆直接走进了雨幕里。
太过分了,自从父亲死后,没有人能再压着妻子,也不用再费力讨好老爷子获得顾家的钱财,妻子就彻底放飞自我,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刻薄。
路是他自己选的,顾逸达说不出后悔的话,但他的确也很烦她现在挑事的臭脾气。
吴月琴闻言脸色变了变,视线四下一扫,抬脚往陆娇娇所在的地方走去。
……
“今天吃烧烤吧,我有专门的烧烤料,大家可以一起动手烤,方便又快捷。”
几个人合力搭了个简易的防水棚,几根杆子扎进地面,上面绑了一张粉粉绿绿的防水布,完全是农村吃大席的配置,出自老周头跟老王的指挥。
苏梦欢从空间里掏出来一大堆的东西,摆在了折叠桌上,那边两个添了炭的烧烤架已经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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