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守岁人的临时权限卡,他们顺利进入了已经被封存的物理系实验室。
张维教授的办公室和实验室都贴着封条,里面保持着事发后的状态。
办公室内陈设简单,书籍资料堆放整齐。电脑主机已经被取走调查。
许扶瑶戴上手套,仔细翻阅书架上的专业书籍和文件柜里的项目申请书,试图找到与那诡异符号、或者“眼睛”、“数字”等元素相关的蛛丝马迹。
谢休则更侧重于感知残留的能量痕迹。他闭上眼睛,仔细感知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忽然,他在书桌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缝隙里,感知到一丝微弱的,与那小礼堂符号同源但更加隐晦的能量波动。
“这里有东西。”他蹲下身,手指用力,竟直接掰开了那块看似严丝合缝的挡板。里面藏着一个薄薄的、黑色封皮的硬壳笔记本。
笔记本入手冰凉,封面没有任何字样。
两人对视一眼,走到一旁小心地翻开。
笔记本的前半部分,记录的都是正常的物理公式、实验数据、教学心得。但从中间开始,内容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开始出现大量潦草的手绘图案,结构与小礼堂黑板上那个符号有相似之处,但更加复杂。旁边标注着许多难以理解的术语和猜想:
“…能量映射…非标准模型…”
“…观测者效应?不,是‘注视’本身蕴含力量…”
“…第七组数字序列干扰率最低…但需要‘介质’…”
“…它们在看…一直都在看…”
“…古老箴言…窥视之眼…禁忌知识…”
“…成功了!虽然微弱…但确实接收到了‘回响’!…代价…”
越往后翻,字迹越发狂乱,充满了焦躁和恐惧,仿佛书写者正逐渐走向崩溃。最后几页,更是完全被那个扭曲的、由数字和眼睛构成的符号所占据,一遍又一遍地描绘,仿佛某种执念。
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用几乎力透纸背的笔迹写着一行令人不寒而栗的话:
“它们看见我了!仪式是陷阱!‘烛龙之鳞’……救我……或者……毁掉……”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
“烛龙之鳞?”谢休皱紧眉头,“这是什么?某种物品?还是代号?”
许扶瑶指着那些反复出现的符号和关于“注视”、“回响”的文字,沉声道:“看来张维教授生前可能在无意中,或者被人引导,接触并研究了一种极其危险的、与‘窥视’、‘诅咒’相关的古老知识体系。他可能试图进行某种沟通或获取力量的‘仪式’,但那个仪式本身就是个陷阱,反而让他成为了被标记和诅咒的目标。”
她点了点“烛龙之鳞”四个字:“这可能是他找到的,能对抗或者转移诅咒的关键物品,也可能是诅咒本身要求的‘介质’。我们必须找到它!”
“可是,‘烛龙之鳞’会在哪?”许扶瑶思索着,“他的家里?实验室?还是已经被人拿走了?”
谢休合上笔记本,眼神闪烁:“如果他意识到危险,可能会把它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或者……那个诅咒他的人,已经拿走了它。”
就在这时,谢休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战忽局内部系统发来的加密信息。快速浏览后,他脸色微微一变。
“刚收到消息,技术部分析了张维教授电脑里删除的数据碎片,恢复部分信息。他死前最后一周,频繁访问一个加密的私人学术论坛,并与一个ID叫‘窥秘人’的用户有密切交流。论坛的服务器设在境外,追踪困难,但‘窥秘人’最后一次登录的IP地址……伪装后溯源,大致定位在魔都大学内部。”
许扶瑶瞳孔一缩:“魔都大学内部?难道那个引导他、甚至可能害死他的人,就在学校里?”
线索开始交织指向校园深处。
张维教授的诡异研究、小礼堂的诅咒放大器、神秘的“烛龙之鳞”、隐藏在校园内的“窥秘人”……
这一切都表明,魔都大学里潜伏着一个精通诅咒邪术、并且意图不明的危险人物。张维教授可能只是第一个受害者。
“必须尽快找到这个‘窥秘人’和‘烛龙之鳞’!”谢休站起身,语气凝重,“否则,下一个精神失常或者跳楼的,不知道会是谁。”
“对了,我记得资料上有记载,张维教授有一个学生,叫王宰一,是他的得意门生。”
许扶瑶颔首,“对,是有这个人。王宰一可是物理系的天才,他今年研三,才20岁,本来一直跟张维教授进行研究,可是一年前,他们突然分道扬镳。说是因为学术上的冲突闹掰了,后来王宰一转投其他教授门下。我们也去调查过他,没有发现问题。”
“没有问题才是问题,明天我们去走访一下。”
“好。”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直接请假,直奔王宰一的实验室。
实验室中人不多。
“宰一,外面有两个学弟学妹找你。”有人喊道。
“来啦。”一位戴着眼镜的年男子出了门,见到来人,“你好,你们找我?”
“学长你好,我们是金融系的大一师弟师妹,我叫谢休,这位是许扶瑶。”谢休开门见山道,“我们来是想向你打听张维教授的事情。”
一听到张维教授四个字,王宰一就变了脸色,语气极不耐烦,“别问我,给我滚。”
火气很冲,转头就要走。
谢休叹了叹,“唉,原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相处,看来是不行了。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是国安。”
他们掏出自己的证件,亮在他的面前。
哪想王宰一呵呵一声,“证倒是做的挺像,还有钢印,只是你们认为我那么蠢会信吗?给我滚犊子。”
谢休眉毛一挑,笑道:“还是个倔脾气,扶瑶看你了。”
话音刚落,许扶瑶直接使出擒拿手,把他抓到了隔壁空着的实验室,扣在了凳子上。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嘛?”
“不想干嘛,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现在,我问,你答。但凡有一个让我不满意,形如此桌。”
王宰一顿时愣住了,因为他看见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把坚硬的石板桌生生戳出了一个洞,用手指!
他是头铁,可不是傻子,“长官,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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