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的清晨,落仙谷的雾气比往日更浓,淡紫色的幽冥雾缠绕着谷底的残垣断壁,让那些刻着仙纹的石柱看起来像蛰伏的巨兽。小钱揣着刚修改好的 “运输计划初稿”,假装在谷内熟悉据点分布 —— 按照玄爷的吩咐,他需在汇报前确认各据点的运输条件,这正好给了他探查谷内线索的机会。
玄甲的巡逻脚步声在远处响起,规律而沉重,像在提醒所有黑斗篷 “规矩” 的存在。小钱故意绕开北侧的禁地碑林(那里的黑雾结界泛着危险的红光),沿着东侧的遗迹区慢慢走 —— 昨天他就注意到,这片散落着残破宫墙的区域,偶尔会传来微弱的灵力波动,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被结界掩盖的隐秘空间。
“吱呀 ——”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面的枯叶,撞在一堵半塌的宫墙上,竟让墙面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小钱心里一动,快步走过去 —— 这堵宫墙比其他墙体更完整,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却在墙角处露出一块不规则的黑石,石面上刻着一个模糊的 “真” 字,与玄爷本名 “玄真” 的 “真” 字写法一致。
他试探着用指尖触碰黑石,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灵力反馈 —— 不是幽冥气,而是纯净的仙力,与玄爷腰间财神印碎片的灵力同源。“这里肯定有问题。” 小钱环顾四周,确认玄甲的巡逻路线还在西侧,便从袖袋里掏出鲁班仙给的 “破界符”(之前为应对结界准备的,能破解低阶灵力屏障),悄悄贴在黑石上。
符纸泛出淡绿色的光,沿着黑石的纹路蔓延,半塌的宫墙突然轻微震动,墙面竟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门 —— 门后是一条幽深的通道,通道顶端镶嵌着几颗黯淡的 “夜明珠”,勉强照亮脚下的石阶,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与灰尘混合的味道,比谷内其他地方更显静谧。
“这应该就是玄爷隐藏秘密的地方。” 小钱深吸一口气,将微型直播镜调整到 “夜视模式”(鲁班仙提前设置的功能),弯腰走进通道。通道不长,走了约莫二十步,前方出现一间约十平米的阁楼,阁楼的木门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用金粉写着 “往事阁” 三字,字迹虽已斑驳,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推开木门,阁楼内的景象让小钱屏住了呼吸 ——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雕花紫檀木桌,桌上堆满了泛黄的绢布、残破的竹简和几本线装古籍;墙角立着一个半旧的衣架,上面挂着一件暗红色的财神袍,袍角绣着的 “财” 字金线虽已脱落大半,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威严;最引人注目的是桌案左侧的一个铜制匣子,匣子上刻着复杂的 “锁灵纹”,里面隐约传来微弱的灵力波动,与财神印碎片的波动完全一致。
小钱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目光首先落在最上面的一卷绢布上 —— 这是一本日记,绢布边缘用细麻绳装订,封面写着 “玄真手记?百年录”,字迹苍劲有力,正是玄爷的笔迹(之前看调度名册时已熟悉)。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绢布,生怕损坏这脆弱的旧物,绢布上的墨色深浅不一,显然是不同时期记录的,每一段文字都像一把钥匙,慢慢打开玄爷隐藏百年的秘密。
【日记卷一?天庭岁月(百年前)】
“永安三载,吾蒙玉帝恩宠,授‘天庭财神’之位,掌财神殿、仙玉库,总领天庭财富调度。初登位时,吾立誓‘凡仙平等,财富普惠’,将仙玉库三成储备用于底层神仙俸禄,引玉帝亲信不满 —— 然吾无愧于心,神仙不分高低,皆应享天庭福祉。”
“永安五载,玉帝亲信‘李仙卿’欲借仙玉填补私库亏空,求吾通融,吾拒之。后李仙卿反诬吾‘滥用职权,偏袒底层亲信’,玉帝虽知吾清白,却碍于亲信势力,暂免吾财神之位,令吾闭门思过。”
“永安七载,比干借李仙卿之力,以‘整顿财富秩序’为名,接管仙玉库。吾听闻其暗中削减底层神仙俸禄,增权贵供奉,痛心疾首,欲入宫争辩,却被李仙卿阻拦,反扣‘抗旨不遵’之罪。”
“永安七载冬,玉帝下旨:贬玄真为凡,永不得返回天庭,财神之位由比干接任。吾离宫之日,天降大雪,财神殿石柱上的‘普惠’二字,被大雪掩埋 —— 吾立誓,若有来日,必复财神之位,还天庭财富清明!”
小钱看着这段记录,心里恍然大悟 —— 原来玄爷被贬的 “官方理由”(滥用职权偏袒亲信)是诬陷,真实原因是他反对玉帝亲信贪腐,触怒了权贵。比干的上位也并非 “正当接任”,而是靠着勾结权贵,这也难怪玄爷对他恨之入骨。他用微型直播镜仔细录下这段文字,镜身传来微弱的震动,证明信号传输正常 —— 金宝和鲁班仙应该已经看到这些关键信息了。
【日记卷二?凡间蛰伏(百年间)】
“被贬凡界第一年,吾居汴京城郊破庙,以占卜为生。见凡间百姓因天庭仙玉流通不畅,生活困苦,更觉比干之罪 —— 他掌控仙玉库后,竟切断凡间与天庭的仙玉通道,只许权贵神仙私下交易,底层神仙与凡人皆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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