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爆咒的余波在废丹谷里盘旋了许久,连带着谷内常年不散的黑雾都被搅得紊乱。地面上的碎石还在微微震动,细小的石粒顺着工坊破损的台阶滚落,发出 “簌簌” 的轻响,像是在为刚才的激战收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幽冥草被灼烧后的腥气,还有灵木藤蔓断裂时渗出的淡绿色汁液清香,几种气味缠在一起,成了这场胜利最独特的 “印记”。
工坊内,老君仙兵正围着受伤的三个同伴忙碌。被灵力**及的仙兵分别叫阿木、阿石和阿火,都是跟着金角多年的老兵,此刻却没了往日的挺拔 —— 阿木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的咳嗽,嘴角还沾着一丝淡红色的血迹;阿石的左腿被碎石划伤,裤腿已经被血浸透,他咬着牙,任由同伴用灵泉水清洗伤口;阿火则是手臂被幽冥气灼伤,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黑色,时不时传来一阵抽搐。
“都别硬撑,先把愈伤丹服下。” 金角蹲在阿木身边,从腰间的药囊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三粒乳白色的丹丸。这是老君特意炼制的 “速效愈伤丹”,丹丸里掺了终南山的 “凝露草”,能快速修复内脏损伤。他小心翼翼地将丹丸喂到阿木嘴里,又分别递给阿石和阿火,“这药能撑半个时辰,等回天庭就用炼丹房的‘灵泉浴’彻底疗伤,不会留下后遗症。”
阿木咽下丹丸,过了片刻,咳嗽渐渐轻了些,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队长放心,这点伤不算啥,只要能拿到证据,值了。” 阿石也点了点头,忍着疼说:“刚才那黑斗篷自爆的时候,我还以为炉体要毁了,还好鲁班仙官的灵木咒管用,没让咱们的辛苦白费。”
鲁班仙此刻正蹲在 D-08 号炼丹炉旁,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 “灵纹检测仪”,仔细检查炉体的裂纹。炉体上的藤蔓防护层已经被炸开一个碗口大的缺口,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炉壁,裂纹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最宽的地方能塞进一根手指。他从袖袋里掏出之前剩下的 “灵木种子”,又取出一个装着淡绿色汁液的琉璃瓶 —— 这是用灵木汁液和凝露草调配的 “粘合液”,能让藤蔓与炉体更紧密地贴合。
“都往后退点,灵木咒要二次施法了。” 鲁班仙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专注。他将灵木种子撒在裂纹周围,又用银勺将粘合液均匀地涂在种子上,然后双手结印,嘴里念动复杂的咒语:“天地之灵,草木为媒,灵木咒 —— 再生!”
随着咒语落下,种子瞬间发芽,嫩绿的藤蔓像有了生命一样,顺着裂纹快速生长。藤蔓的颜色从嫩绿渐渐变成深绿,表面还浮现出细小的灵纹,像一层保护膜,将裂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不到半柱香时间,炉体的缺口就被藤蔓完全覆盖,只剩下几道淡淡的痕迹,证明这里曾受过重创。
“好了,炉体主体没问题了。” 鲁班仙收起检测仪,擦了擦额头的汗,“虽然还有些细小的裂纹,但不影响作为证据 —— 我已经在藤蔓里加了‘记忆灵纹’,能记录下自爆时的灵力波动,日后审判赵公明时,还能作为他指使黑斗篷毁证的补充证据。”
金角走过来,拍了拍鲁班仙的肩膀:“多亏了你,不然这炉体要是毁了,咱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鲁班仙笑了笑,指着炉口说:“我还在炉体里发现了黑仙墨残留,刚才用检测仪分析过,和之前从赵公明袖口提取的样本成分完全一致 —— 墨里的‘松烟含量’‘凝灵砂比例’都分毫不差,这说明他肯定亲自用这个炉体制造过假仙玉。”
另一边,小钱坐在一块平整的青石板上,文曲星正蹲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处理手臂上的伤口。伤口有三寸长,边缘还带着一丝黑色的幽冥气残留,像一条细小的黑蛇,缠绕在皮肤表面。文曲星先用一块干净的丝帕蘸着灵泉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 这灵泉水是从万事屋的灵泉里取的,掺了一点 “清心草” 汁液,能中和幽冥气的毒性。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文曲星的动作很轻柔,丝帕擦过伤口时,小钱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他的目光落在膝盖上的两个物件上:一个是装着伪仙石粉末的玉盒,盒子是用 “冰魄玉” 做的,能隔绝外界灵力,里面的淡红色粉末泛着均匀的光,没有丝毫损耗;另一个是卷在木轴上的绢布,正是假仙玉制造配方,绢布的边缘还带着点炉灰,却丝毫没影响上面的字迹。
“还好原料和配方都没坏。” 小钱轻声说,语气里满是庆幸。刚才自爆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护住怀里的玉盒和绢布,哪怕手臂被碎石划伤,也没松开手 —— 这两样东西是扳倒赵公明的关键,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文曲星从药囊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打开后,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飘了出来 —— 里面装的是老君特制的 “生肌膏”,膏体呈乳白色,像融化的玉脂。他用一根银勺舀出一点药膏,轻轻涂在小钱的伤口上:“这药膏是用‘千年生肌草’和‘灵乳’炼制的,敷上后三天就能结痂,不会留下疤痕。你这伤口虽然看着深,但没伤到筋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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