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城的牢房外,玄冰髓栏杆上的黑色纹路还在微微蠕动。苏御的指尖刚触到栏杆,纹路就像受惊的蛇般收缩,露出下面被侵蚀的暖玉底色 —— 这是归一阁寄生术的典型特征,既霸道又隐蔽,像附骨之疽般难以清除。牢房内,蛮族城主正用额头抵着石壁,试图用体温融化那些纹路,他的掌心已被冻伤,却依旧不肯停下。
“他们用你的族人威胁你。” 苏御隔着栏杆递过解毒兰汁液,淡紫色的液体在接触到黑色纹路时,激起细密的泡沫,“所以你才没有反抗,对吗?” 他认出城主袖口的牙印,那是蛮族孩童表达依赖的方式,显然归一阁抓走了城里的孩子。
城主的肩膀剧烈颤抖,却没有抬头:“他们说只要我配合污染玄冰髓矿脉,就放了孩子们。可当矿脉变黑时,他们却把孩子带到了……”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指尖在石壁上划出个扭曲的符号 —— 与通玄派遗迹藏珍阁的标记相似,只是被黑色纹路覆盖。
苏御立刻让影阁先生的弟子绘制符号拓片,同时在共生城布下天罗地网。他将密探分成三组:熟悉蛮族习俗的弟子伪装成牧民,在矿脉附近搜集归一阁成员的行踪;擅长追踪的武士沿着黑色纹路延伸的方向探查,这些纹路会在月光下发出荧光,像指引方向的毒蛇;最关键的一组由影阁先生亲自带领,他们携带 “兰语式” 图谱,潜入归一阁可能藏身的废弃祭坛 —— 那里曾是通玄派在漠北的分支据点,与遗迹的能量场相连。
第一份密报在子夜传来。伪装成牧民的弟子在矿脉外围的帐篷里,听到了归一阁成员的对话。他们的口音混杂着中原官话、蛮族土语和东瀛方言,显然来自不同势力;提到 “阁主” 时,语气里既有敬畏又有恐惧,说他 “能让死人开口,能让活人闭嘴”;最关键的是,他们在搬运一批刻着黑色符号的玄冰髓原石,目的地标注为 “雪域”—— 那是雪山派的禁地,据说藏着通玄派叛徒的遗骸。
“雪域的冰洞能放大寄生术。” 苏御在舆图上圈出雪山派禁地,指尖的本源印与拓片上的符号产生共鸣,“他们想把原石埋在冰洞里,用遗骸的能量激活,这样整个漠北的光带都会被污染。” 他让追踪武士改变路线,重点监控通往雪域的山道,“告诉他们用‘流风式’的步法隐藏行踪,归一阁的感知力很强,不能打草惊蛇。”
影阁先生的传讯在黎明时分抵达。他们在废弃祭坛的石壁后,发现了条通往地下的密道,通道两侧的壁画被黑色纹路覆盖,原本描绘通玄派共生理念的图案,被篡改得面目全非 —— 农耕的场景变成了掠夺,共生的画面化作了奴役。最深处的石室里,散落着数十件雪山派的旧兵器,刀柄上的符文已被寄生术侵蚀,隐约能看到 “归一” 的标记。
“这里是他们的中转站。” 影阁先生在传讯中画了幅草图,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残留着块黑色晶石的底座,尺寸比明州港的寄生母石大两倍,“根据祭坛的能量流动,母石应该刚被移走,痕迹指向东南方向 —— 是长安的位置。” 他特意标注了石室角落的篝火堆,灰烬里混着冰心草的碎屑,“东瀛的武士肯定参与了搬运,这些碎屑只有明州港的培育池才有。”
调查在第三日取得突破。追踪武士在雪域山道的冰缝里,发现了具归一阁成员的尸体。死者的咽喉处有个细小的血洞,像是被毒针所伤,却没有五毒教蛊术的痕迹;更诡异的是,他的掌心握着半块玉佩,与德川雄弟弟失踪时留下的碎片能拼合 —— 这证明东瀛武士内部出现了分裂,有人想脱离归一阁的控制。
苏御让医官解剖尸体,发现死者的血管里缠绕着细小的黑色丝线,那是被强行注入的本源之力,与通玄派的 “引灵术” 相似,却被扭曲成杀人的工具。“这是‘归一阁’的惩罚。” 苏御捏碎尸体掌心的玉佩,里面藏着张微型字条,用东瀛假名写着 “雪域有卧底,阁主是……” 后面的字迹被血污覆盖,只留下个 “玄” 字。
“玄字可能指玄冰髓,也可能是人名。” 柳清韵的传讯鸽恰好落在肩头,她已从通玄派遗迹赶回,星羽剑上沾着雪域的冰碴,“我在遗迹的藏珍阁发现了本日记,通玄派的叛徒叫玄机子,擅长用寄生术篡改他人记忆,他的后人应该还在雪山派,这就是归一阁能轻易进入雪域的原因。”
影阁先生的队伍在废弃祭坛有了惊人发现。他们在石壁的夹层里,找到份归一阁的花名册,上面用三种文字记录着成员信息:雪山派的叛徒负责提炼玄冰髓,五毒教的长老掌管毒药,东瀛武士担任护卫,甚至还有几个曾在武学馆学习的弟子 —— 他们因急于求成被玄机子的后人蛊惑,用本源之力交换速成的邪术。
“这就是他们的招募方式。” 苏御看着花名册上被划掉的名字,这些人要么已被灭口,要么像东瀛武士那样试图反抗,“利用人的贪婪和捷径心理,先给予甜头,再用寄生术控制。” 他让密探将花名册的副本送往各地武学馆,“对照名单排查,只要及时用阴阳草汁液净化,部分人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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