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走了过来。
摸着小黑的脑袋笑着问道:
“这还是王贤才家里那只小黑么,也这么大了!”
李俊点点头。
第二天,李俊带着小黑去王贤才家里。
一到王贤才家里,李俊就被满院子的狗笼子震撼到了。
王贤才家的小院子,养了十几条大型狗。
各种品种的都有。
看到李俊走了过来。
王贤才赶紧拍了拍上沾着的 狗食,向着李俊走了过来。
王贤才看到小黑的一刹那也傻眼了,他问李俊:
“这还是我养的那条狗么?”
李俊点了点头。
小黑拼命的冲着王贤才摇尾巴。
王灿才大嘴一咧道:
“兄弟,你看,我家里多了这么多的狗,这狗在我们家不方便,其他的狗会欺负他,不如.....”
“你回家里吧!”
听到王贤才这么说了,李俊也不推辞。
王贤才乐得卖这个人情。
直到李俊回来。
王贤才早就备好了酒肉饭菜,只等着李俊过来就开饭。
不一会功夫,热气腾腾的农家饭就开始上桌。
酒过三巡,菜过五盏。
王贤才一双眼睛红红的,脸上也是红红的。
他不住的说着感谢的话。
他说着,这一年,姑奶奶的不容易。
说到最后,他从兜里摸出两根皱巴巴的烟,点燃抽上一根。
烟火缭绕中,王贤才的眼神开始发飘。
他说:“有个人,你还记得吧?”
李俊问道:
“谁呀?”
“呼!”
王贤才吐出一口白雾,看了眼四周没人路过,这才开口:
“安丽……你还记得吧?”
李俊指间一颤问道:“她,她还好吧?”
他当然记得,那个总爱穿蓝格子衫、笑起来嘴角有小梨涡的姑娘。
一年前河堤诀别,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王贤才狠吸一口烟,声音压得极低:
“她嫁过去就发现自己有了,是你的。”
李俊脑子“嗡”地一声,像被柴火棍敲了后脑勺,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你说啥?”
“孩子是你的。”
“可惜后来死了!”
王贤才叹气:“她不敢声张,那家的男人又是病痨鬼,嫁过去才知道的。
羊癫疯,一抽起来六亲不认,好点儿跟好人似的,犯病就拿安丽出气。
那汉子疑心重,老说孩子不是他的,天天骂骂咧咧。
安丽怀着孩子的时候,还被逼着干着干那,后来孩子就被男人打掉了。
不过,也是他该!
上月,那男人去后山放羊,一头栽沟里,人没了。
可后来你猜怎么着。”
王贤才又嘬了一口烟问李俊。
李俊摇摇头。
王贤才继续说道:
“男人死后,婆家翻脸,说安丽克夫,把她给赶了出门。
她不敢回村。怕人指指点点。
如今她一个人在县城,租了个小破房,白天在服装厂做工,晚上帮人缝补,日子紧巴巴地熬着。
她……她还不知道你活着。
安丽她爸......”
王贤才狠命的嘬了一下烟嘴。
香烟烧到指头,王贤才“咝”地松手,火星在脚边灭掉。
他抬头看李俊,眼眶通红:
“兄弟,我知道这事儿不地道,可安丽太苦了,
你给我个准话,去不去看看她?”
李俊心里难受了一下。
脑海里闪过那年的场景。
安丽似笑似哭的表情。
“去!”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明天一早我就进城。”
王贤才松了口气,又道:
“安丽性子倔,但对你绝对是真心的,以前,她一直以为你死了,这回知道你没死,指不定该多高兴呢!”
李俊点头,起身告辞回家。
王贤才见他吃饱喝足,也没做过多的挽留。
月亮出来了。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微微发抖。
……
第二天。
天蒙蒙亮,李俊就起来了。
姑奶奶听说他要进城去看安丽,忙把攒下的几斤荞麦面、一罐猪油、十几个鸡蛋装进布袋,又塞了双自己纳的布鞋。
“安丽这孩子不容易,你去了好好劝劝她,日子在难都得过下去,得往前看!”
李俊点点头。
张大富扛来半袋白米,嘴里嘟囔:
“在怎么着,带点粮食总没错!”
李俊把东西分装两个背篓,又拿了一点钱用红纸包了,揣进口袋。
新生被荞麦抱在怀里,小家伙似懂非懂,冲爹咧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李俊低头亲了亲女儿额头:
“爹去趟县城,晚上就回来。”
小黑摇着尾巴要跟,被他按住:
“你!看家!”
狗眼里满是不甘,却听话地趴在门槛。
……
晌午时分,县城西头一条偏僻小胡同。
土墙剥落,门楼歪斜,风一吹,枯叶在地上打着旋。
最里头一扇黑漆小门半掩,门板上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着“租房”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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