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泪》在山区拍摄的消息不胫而走,如同在相对封闭的山村里投下了一块石头。起初,村民们只是好奇围观,但渐渐地,一些心思活络、或是平日就好吃懒做、占惯了便宜的人,开始打起了剧组的主意。他们仗着“本地人”、“土地主人”的身份,开始了一系列令人瞠目结舌的操作。
先是几个村民堵住了剧组运输物资的必经之路,用几块大石头和几根烂木头设了卡,声称这条路是他们祖辈修的,剧组大型车辆频繁通过,“压坏了他们的路”,要求赔偿,开口就是一个离谱的数字。
制片主任去交涉,好话说尽,对方却油盐不进,抱着胳膊,叼着烟,一副“不给钱就别想过”的无赖相。场面一时僵持不下,耽误了拍摄进度。
“龙哥,你去看看。”沈清梧对冷五示意。她不想一开始就把事情闹大。
冷五走过去,他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冷冽的眼睛扫过那几个村民,目光在他们设卡的工具和略显心虚的脸上停留片刻。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不好惹的气息,让那几个村民气焰稍稍收敛了些。
这时,沈清梧也走了过来,她没有理会那几个设卡的,而是径直走向旁边几家看起来还算朴实的住户,微笑着用刚学会的几句当地方言打招呼,然后让晓芸拿出随身带的一些糖果,分给躲在大人身后、好奇张望的孩子们。
“阿叔阿婶,”沈清梧语气温和,对着围观的村民说道,“我们剧组来这里拍戏,是想把咱们这儿的好山好水拍下来,让外面更多的人看到。拍戏期间,难免会给大家添点麻烦,我们心里有数。之前捐赠的物资和给学校的帮助,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至于这条路……”她话锋一转,看向那几个设卡的,“如果确实因为我们的车辆造成了损坏,该维修的,我们剧组一定会负责,会请专业的工程队来评估,该多少就是多少,绝不会赖账。但像这样拦路要价,恐怕不太合适吧?而且,这路好像也不是几位私有的吧?我们过来前,是和镇里、村里都打过招呼,有正规手续的。”
她的话条理清晰,软中带硬。既表明了剧组的诚意和合法合规,又点出了对方行为的无理和可能涉及的法律问题。同时,她之前捐赠行为积累的好感,也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一些围观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对着设卡的那几人指指点点。
那几人脸色变了几变,在冷五冰冷的目光和其他村民的议论下,终究是没敢再硬扛,悻悻地搬开了石头木头,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着,却也没敢再大声。
路障事件后,消停了没两天。剧组放在外围的一些不太重要的道具、电线、甚至盒饭,开始时不时地丢失。一次,一个村民偷偷溜进临时仓库,想顺走一盏价格不菲的拍摄灯,被值守的王猛当场抓住。
那人非但不慌,反而就地一躺,捂着胸口哼哼唧唧,说王猛打了他,要剧组赔钱治病,典型的“碰瓷”。
消息传到沈清梧这里,苏墨气得直跺脚:“这些人还有完没完!简直无法无天!”
沈清梧却异常冷静。她让冷五去处理,并低声嘱咐了几句。
冷五走到那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村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拿出手机,调出了一段监控录像——正是这人鬼鬼祟祟潜入仓库以及被王猛抓住过程的清晰录像,剧组为安全起见早已在重要区域早已安装了隐蔽摄像头。
“偷窃未遂,讹诈。”冷五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可以处拘留和罚款。你是想现在起来,把东西放回去,然后滚蛋,还是想等派出所的人来,带你回去好好‘治病’?”
那村民看到录像,傻眼了,再听到“拘留”,顿时慌了神,一骨碌爬起来,连连鞠躬道歉,灰溜溜地跑了。
冷五当着众多围观村民的面,沉声道:“剧组在此拍摄,遵守法纪,与人为善,但也绝不容忍恶意滋事、偷鸡摸狗的行为。再有下次,绝不姑息!”他气场强大,话语掷地有声,震慑了不少心存侥幸的人。
最大的风波来自雇佣临时工。剧组为了带动当地经济,特意雇佣了一些村民做临时场务,搬搬抬抬,按日结算工钱,待遇比他们在本地干农活或打零工优厚得多。
然而,一些被雇佣的村民开始偷奸耍滑,干活不出力,却要求和其他认真工作的村民拿一样的工钱。当剧组管理人员提出按劳分配,对懈怠者扣减部分工钱时,这些人不干了。
他们联合起来,堵在剧组驻地门口,七嘴八舌地嚷嚷:
“你们大剧组那么有钱,还在乎我们这点工钱?”
“就是!欺负我们山里人老实!”
“我们在自己家门口干活,要点辛苦钱怎么了?”
“不给足工钱,你们就别想拍戏!”
声音越来越大,引来更多村民围观,其中不乏一些不明真相、被煽动起来的人。场面有些失控。
苏墨和制片主任试图讲道理,但对方根本听不进去,只会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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