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智核下的独行劫
风裹着沙尘打在脸上,五特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到的尽是粗糙的泥灰。灵智核的淡蓝色扫描波纹始终在意识里铺开,十五里内的每一处热源、每一次心跳都清晰可辨——东边三里外有个赶路的货郎,心跳平稳;西边五里的破庙里缩着三个流民,呼吸微弱;南边八里处,一队禁军正押着五个壮丁往县城方向走,壮丁们的心跳又快又乱,像是揣了只受惊的兔子。
五特脚步一顿,转身往南走去。他贴着田埂走,尽量让自己的身影藏在庄稼地里,灵智核的扫描界面始终锁定那队禁军——五个壮丁都被捆着胳膊,脖子上还套着粗麻绳,每走一步都被绳子拽得一个趔趄;四个禁军手里拿着鞭子,时不时往壮丁身上抽一下,鞭子抽在衣服上的闷响,连十五里外的五特都能通过灵智核的声波感应捕捉到。
“快点走!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官爷的事,把你们都扔去喂狗!”一个满脸胡茬的禁军踹了一脚走在最后的壮丁,那壮丁腿一软摔在地上,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闷哼一声,却不敢哭出声。五特的指尖微微攥紧,灵智核已经读取到这几个禁军的记忆——他们昨天刚从一个村子里抓了这五个壮丁,还抢了村里唯一的一头耕牛,耕牛反抗时,被他们活活打死,肉煮了吃了,牛皮还扒下来准备拿去卖钱。
等队伍走到一片茂密的玉米地旁,五特猛地从地里窜出来,灵丝弦瞬间弹出,分作四缕缠上禁军的喉咙。“你们的事,做得太绝了。”五特的声音冷得像冰,灵丝弦猛地收紧,四个禁军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他快步走到壮丁们身边,用刀割断他们身上的绳子,“快走吧,往北边跑,那里有个庄子,能给你们口饭吃。”
壮丁们愣了愣,随即对着五特连连磕头,眼泪混着脸上的泥灰往下淌:“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五特摆了摆手,看着他们跑进玉米地,灵智核扫描确认他们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才转身继续往前走——十五里内还有两处抓壮丁的小红点,他得赶在天黑前把人都救出来。
就这样走了半个多月,五特救的壮丁和百姓越来越多,灵智核的能量消耗也越来越大,好在白天阳光充足,只要晒上半个时辰,能量就能补满。可他没发现,自己的眼睛渐渐泛起了灰黑色,像是蒙了一层雾,尤其是在灵智核运转的时候,那层灰黑色更浓——灵智核深处那个不知名的文件夹,正在悄无声息地运转着,程序代码如藤蔓般缠绕上五特的神经。
这天下午,五特走到一个县城外,灵智核突然扫描到县城西头有一处异常密集的热源——一座青砖黛瓦的豪宅里,足足有二十多个热源,其中五个热源的心跳又快又弱,像是被囚禁着,还有三个热源的波动很特殊,是年轻女子的心跳,带着明显的恐惧。五特心里一动,绕到豪宅后面,翻墙跳了进去。
豪宅的院子很大,种着不少名贵的花草,正屋的窗户上糊着厚厚的窗布,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能看到里面摆着精致的桌椅。五特躲在假山后面,灵智核的扫描界面放大——正屋的堂屋里坐着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中年人,手里端着茶杯,旁边还站着两个丫鬟;东厢房里,一个穿着花袄的妇人正拿着鸡毛掸子抽打一个小丫鬟,小丫鬟的哭声断断续续传出来;西厢房里,一个梳着双髻的少女正对着镜子描眉,手里把玩着一支金簪,眼神里满是不屑;后院的柴房里,五个壮丁被捆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身上满是伤痕;旁边的小屋里,三个年轻姑娘缩在角落里,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其中一个姑娘的胳膊上还有明显的淤青。
五特指尖弹出灵丝弦,悄无声息地绕过院子里的丫鬟和仆人,精准地缠上了堂屋里那个中年人的脖颈。灵丝弦一接触到他的皮肤,对方的记忆就如潮水般涌入五特的脑海——这人叫徐老大,是县城里有名的富户,家里开着当铺和粮行,可他的钱都是靠坑蒙拐骗来的:低价收购百姓的粮食,再高价卖给朝廷;偷偷在当铺里做手脚,用假银子换百姓的真首饰;最可恨的是,他和县城里的县丞来往密切,专门帮县丞抓壮丁和年轻姑娘,壮丁送去军营领赏,姑娘就送给县丞玩乐,每次都能从县丞那里拿到不少好处。
就在昨天,徐老大还带着人去了城外的李家庄,抓了五个壮丁——其中有个才十六岁的少年,是家里的独子,他娘跪在地上求徐老大,徐老大一脚把老人踹倒在地,还放狗咬人;另外三个姑娘,是从邻村抢来的,最大的才十八岁,本来下个月就要嫁人了,结果被徐老大的人强行拖来了这里,准备明天一早就送给县丞。而他的婆娘王氏,更是恶毒至极,经常打骂家里的丫鬟仆人,上个月还因为一个小丫鬟打碎了她的玉镯,就把人关在柴房里饿了三天三夜;他的闺女徐娇,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在县城里横行霸道,前几天还指使家丁抢了一个卖花姑娘的钱,还把人推倒在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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