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节目组的耳机“滋——”地一响。
“喂?李君蓉?你确定要终止当前任务吗?”
她握紧手环,轻声说:
“是。现在,立刻,马上。”
是节目组吧?
我是李君蓉。
我那兄弟韦华,天天嚷着要退出,说他得了艾滋病,得回去吃药压一压。
可他嘴上说要走,人却死赖着不挪窝,光知道在这儿装可怜、博同情,哭天喊地的。
我真是看够了!
你们赶紧把他带走吧,省得我心烦!”
“这……”
工作人员一愣,有点为难,“李君蓉,这种事得本人亲自开口才算数。你替他说,我们没法办啊。”
“呵?”
李君蓉冷笑,猛地扭头冲韦华喊:“喂!怂包!节目组让你自己说!你到底走不走?想好了没?”
“我凭什么走?!”
韦华抱臂一撇嘴,翻了个白眼,“我才不退!死都不退!”
“哦?那你以后再拿艾滋病当借口,哭哭唧唧吓唬我,咋办?”
“你骂我打我都行!我绝不说第二遍!”
“好,一言为定。”
李君蓉咔嗒一下关掉手环通话,眼神冷得像刀子:“这话我记住了。你再敢提一句‘快死了’‘要吃药’,我让你跪着爬出这片地。”
“好好好!我认输行了吧!”
韦华双手高举,一脸生无可恋,“你让干啥我干啥,行了吧?”
“那现在,咱们去收拾上官越。”
李君蓉咬牙切齿,“要不是他,我能被你气得肝疼?”
“对!就怪他!”韦华立马接话,“要不是他那破血,我们能遭这罪?”
“放屁!”
李君蓉瞪他一眼,“我骂的是你!你看看你自己,怂得跟娘们儿似的,一出事就喊爹喊妈。他用的是常规手段,你呢?装病装死,搞得我跟伺候祖宗一样!问题在你,不在他!”
“你——”
韦华手指抖着想回嘴,可张了张嘴,最终泄了气,“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吵,你赢了行吧?”
……
同一时间,上官越的营地。
顾喜明带着黄浩然和支光明,还跟在王宇航的脚印后头走。
可越走,越不对劲。
“老大,这脚印……不太对啊。”
黄浩然蹲下,指着地上一串痕迹,“看这,从这儿开始,脚印变成四个了!”
三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心里那念头,像毒蛇一样盘上来——
老王,是不是……没了?
没人敢说出口。
顾喜明默默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没多久,眼前出现一片芒果林。
树多果子多,金灿灿的,晃人眼。
“哇靠!芒果!真有芒果!”黄浩然眼睛都亮了,撒腿就冲,“我摘几个解解馋!”
“别动!”顾喜明一把薅住他,“这地方是敌人据点,没陷阱才怪!小心点!”
两人乖乖停下,缩在后头看他。
顾喜明刚迈两步——
“扑通!”
整个人陷进坑里,瞬间被尖刺捅了个对穿。
“啊——!!!”
“卧槽!老大!”
“快去拉他!”
两人扑过去,刚跑几步——
“哎哟!”
“草!”
俩人也一头栽了进去。
满地的尖刺扎得裤腿开花,血印子冒出来。
“这他么是什么鬼陷阱?!怎么全是带锈的铁钉?!”黄浩然疼得直跳脚,“这玩意儿肯定带毒!我怕要得破伤风!咱们要完蛋了!”
“冷静……冷静点……”支光明嘴唇都发白了。
……
“成了!”温孝一拍大腿,乐得直跺脚,“老板,又中了!”
“干得漂亮。”
上官越嘴角微翘,轻飘飘扔下一句:“下一个愿望——别让他们退出。”
“啊?!”
……
天,又亮了。
太阳照常升起,阳光灿烂得像没事儿人一样。
可草原……变了。
铺天盖地的蝗虫,黑压压一片,像云,像潮,像地狱里涌出来的活虫海。
绿草?没了。
灌木?没了。
就连地皮都被啃得发白。
蝗群呼啸着,一路向北,啃得连空气都带着腥味。
在这片荒芜如沙漠的草原上,一行人拖着腿,缓缓挪动。
“唉……还要走多久啊?”
周晨仰头,太阳晒得他眼晕,声音比蚊子还弱,“我真的吃不下去了……蝗虫,真吃不下去了……”
吃一次是尝鲜,天天吃?那是酷刑。
他们不是难民,是选手,有退路的人。
偏偏,退路没影儿。
“你以为我就不想吐?”
季红瞥他一眼,眼神冷得结霜,“可不吃?饿死你,你信不信?”
“行了。”司马吉抹了把脸,“别废话了,赶紧找水。找到水,说不定能逮到鱼,总比嚼虫子强。”
“水?上哪儿找?”周晨叹得像要断气,“找了一天一夜,连个湿土印子都没有……”
他挪着步子,走得像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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