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桌子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终于咬牙冲出门外,一把拽起正在打盹的小凳子。
"小凳子,快想想法子!陛下又魇住了!"
小凳子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那...那赶紧唤醒他呀?"
"你疯了?小声点!"小桌子猛地捂住他的嘴,"昨日孙公公吵了陛下噩梦,现在还在御书房外跪着呢!"
两人缩在廊柱后压低嗓音争执起来。
小凳子急得跺脚:"可你看陛下牙关咬得咯咯响,万一咬伤舌头..."
"那也不能叫醒!"小桌子死拽着他袖子,"你不知道陛下醒来有多恐怖……"
"总不能干看着陛下受罪啊!"小凳子担忧道。
"受罪也比送命强!你忘了张院正说的?陛下这是心魔,醒着更煎熬..."
争执声渐渐低下去,最后变成无力的沉默。两个太监颓然蹲在丹墀下,望着殿内摇曳的烛火,不约而同地双手合十——
"求求云小将军快回来吧..."
"赶紧带着仙药来吧..."
自己这命还能不能保住呀!
太阳穿过宫廊,将祈祷声吹散在风力。
而殿内龙榻上,宁皇正被无数双血手拖向更深沉的噩梦深渊......
而朝堂上,文武百官已在金銮殿苦候半个时辰。
眼见日上三竿仍不见圣驾,议论声渐渐压不住了。
“今天这早朝不会又见不到皇上吧?”
“皇上这是怎么了?连续两天不上朝?”
"莫非..."兵部尚书赵大人突然压低声音,"宫中生变?"
这话如冷水入油锅,顿时炸起一片猜疑。
众人眼神闪烁,彼此打量间俱是疑云——毕竟最近皇上有点反常...
"诸位同僚,"云老将军出声,“这可如何是好?见不到皇上,怎么知道缘由呢?”
礼部侍郎立马回应,"对呀,与其在此妄加揣测,不如——"
他恍然大笑:“我们一同前往寝殿问安。”
兵部尚书赵大人附和道,"对,若陛下染疾,我等更该侍奉榻前才是!"
一呼百应,百官浩浩荡荡走向寝宫。
云老将军深藏于功名路,跟随着人群慢慢向前。
不到一刻钟,就来到寝宫门口,小桌子二人被这一群人吓得魂飞魄散。
慌忙跪下:"各位大人好,陛下正在静养,诸位大人..."
"公公!"赵大人想去推开殿门,“公公请移步,我等要面见皇上!”
“大人呀!皇上交待,他休息期间,谁也不能打扰……”小桌子忙阻止,可不能让他们见到皇上现在的样子……
心急的赵大人怒道:"莫非公公欲挟持圣驾?!"
“不敢!实在是……”小桌子的话音未落,赵大人已经推开了宫门。
屋里静悄悄的,赵大人等几人率先进入宫殿,突然躺在床上的皇上声嘶力竭的吼叫:"云家怎么不能杀?!朕不仅要杀光云家,还要诛赵家九族!"
"轰——"如惊雷炸响,云赵两姓官员霎时面无人色。
云老将军差点摔倒,好在云将军及时搀扶住他。
其余众人更是骇得倒退三步——榻上面容扭曲、目露凶光的君王,哪还有半分平日温雅模样?
更可怕的梦呓接连迸出:
"御史台那群废物天天对我说这说那,统统流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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