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骏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胡瑞峰和张冬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叔叔阿姨,你们累不累?下午是想在家休息,还是出去逛逛魔都的其他地方?”
胡瑞峰摆摆手,语气爽朗:“不累,我们金城人平时就爱溜达,这点路不算啥。既然来了魔都,就得多看看,别浪费了这机会。”张冬梅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对新环境的好奇。
盛嘉骏笑了:“那咱们就去豫园转转,那里最近有活动,挺热闹的,还有不少特色小吃。”胡靖瑶一听,也开心地附和:“好啊好啊,豫园的园林特别漂亮,爸妈肯定会喜欢的。”
很快,盛嘉骏开着黑色揽胜,载着女友和她父母往豫园驶去。一路上,胡瑞峰和张冬梅不停地打量着窗外的街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都让他们觉得新奇不已。
黑色揽胜驶上南浦大桥时,张冬梅突然指着窗外惊呼:“快看!那楼怎么弯着腰?”胡瑞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上海中心大厦的螺旋形轮廓在阳光下泛着银辉,像一根扭转的玉柱直插云霄。盛嘉骏放慢车速,耐心解释:“那是上海中心,高六百多米,是咱们中国最高的楼,螺旋形的设计能减少台风的阻力。”
胡瑞峰啧啧称奇,掏出手机对着窗外连拍:“这要是在咱们金城,怕是得从黄河边一直修到皋兰山上去。”车厢里的笑声混着车载音响里的评弹小调,在跨越黄浦江的桥面上轻轻流淌。
四十分钟后,揽胜停在豫园商城的地下停车场。刚走进九曲桥广场,扑面而来的就是金秋文化节的热闹气息穿汉服的姑娘们提着宫灯走过青石板路,糖画艺人的铜勺在青石板上游走,转出一条鳞爪分明的糖龙,空气中飘着桂花糖藕的甜香和檀香的清冽,红灯笼沿着灰瓦屋檐一路延伸,将明代园林的飞檐翘角染成温暖的橘色。
“这地方跟咱们金城的城隍庙不一样,洋气中带着古气。”张冬梅举着手机追着穿蟒袍的演员拍照,差点撞到卖梨膏糖的小摊。盛嘉骏眼疾手快扶住她,指着不远处的湖心亭说:“那是乾隆年间建的,站在上面能看见整个豫园的景致,等会儿咱们上去歇歇脚。”
四人随着人流穿过写着“豫园”二字的朱漆牌坊,胡瑞峰的目光突然被前方戏台周围攒动的人群吸引。那里搭着青灰色的帐幔,帐幔上“墨韵江南”四个篆字透着古朴,几位穿长衫的老者正往紫檀木案上摆放砚台,墨锭在空气中划过的轨迹带着松烟香。
“那是干啥的?”胡瑞峰拽着盛嘉骏的胳膊往前挤,他年轻时在金城书法协会待过五年,后来因为开拉面馆才搁下毛笔,此刻指尖竟有些发痒。盛嘉骏拨开挡路的灯笼穗子,看清帐幔下的横幅,“魔都书法协会秋季甄选赛”,旁边立着的木牌上刻着比赛章程,墨迹还带着未干的光泽。
“原来是书法比赛。”盛嘉骏刚念出这几个字,胡瑞峰已经挤到报名台前,对着穿对襟褂子的工作人员问:“同志,这比赛能随便参加不?”
工作人员推了推玳瑁眼镜,打量着胡瑞峰身上的中山装,语气带着几分矜持:“我们这是协会内部甄选,需要先通过初审。您要是有兴趣,先在那边写幅楷书,让评审看看笔力。”他朝帐幔东侧的临时书桌努了努嘴,那里正有位穿校服的姑娘咬着嘴唇,手腕颤抖地写着“宁静致远”。
戏台中央的主持人突然提高了音量,黄铜话筒发出轻微的嗡鸣:“各位来宾请注意,本次甄选赛由魔都书法协会主办,旨在吸纳真正的书法人才。第一轮为临摹,从《兰亭序》《九成宫》《祭侄文稿》中任选一篇,限时四十分钟;第二轮为创作,以‘豫园秋韵’为主题,书体不限,限时一小时。”
他顿了顿,伸手向帐幔西侧的红木太师椅示意:“本次评审团由协会会长李建峰先生、副会长周志远先生担任。李会长的隶书被誉为‘江南第一隶’,周副会长的瘦金体曾被故宫博物院收藏。”
人群中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胡瑞峰踮脚望去,只见一位鬓角花白的老者正用狼毫笔轻轻扫过砚台,他指间的墨锭泛着幽光,一看就是徽墨中的珍品。“那是李建峰?我在《书法报》上见过他的照片!”胡瑞峰的声音带着激动,拽着盛嘉骏的袖子说:“嘉骏,咱爷俩都报上名,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笔力!”
盛嘉骏看着胡瑞峰眼里的光,想起早上在书房获得的书画大师技能,那些关于执笔、运腕、用墨的知识突然在脑海中翻涌。他刚要点头,却被工作人员拦住:“这位先生,您也想参加?请先登记姓名,然后去那边候场。”
报名册上已经写了三十多个名字,胡瑞峰在“参赛选手”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在宣纸上顿出的墨点透着劲道。盛嘉骏提笔时,手腕自然悬起,指节的弧度带着专业的韵律,工作人员忍不住多瞟了两眼:“先生看着面生,以前在哪家协会待过?”
“只是业余爱好。”盛嘉骏淡淡一笑,墨汁在纸上晕开的瞬间,他忽然想起技能融合时涌入脑海的那句“笔正则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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