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豹驮着三兄弟,在漆黑的林莽中急速穿行。
夜风呼啸着灌进耳朵,刮得脸生疼。
陈青峰坐在最前头,兴奋的怪叫早被颠簸和恐惧取代,死死的抓着陈林的衣服。
陈石生坐在后面,双臂环住陈林的腰,身体绷紧,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在吉豹全力的奔驰下,不到半个时辰,那面陡峭的山壁和离地十丈高的洞口就出现在夜色中。
吉豹稳稳的停在溪边。
陈青峰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豹背上滚下来,脚一沾地就腿软地晃了晃,扶着旁边的树才站稳。
他抬头望向那黑黢黢悬在头顶的洞口,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
“三…三弟…”
陈青峰的声音都带着颤,
“你…你这洞府…是挺好…就是…就是…”
他指了指那几乎垂直的光滑岩壁,
“你二哥我这身板,爬上去怕是要直接去跟娘团聚了!”
陈林翻身下豹,闻言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尴尬。
光顾着赶路和显摆了,把这茬给忘了!
大哥二哥现在还是凡胎**,这么高的崖壁,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对不住,大哥二哥,”
陈林挠挠头,满是歉意,
“是我欠考虑了。”
陈石生也爬了下来,他脸色也有些发白,但比陈青峰要好得多。
他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岩壁和洞口,又看了看周围茂密的林木和垂落的粗壮藤蔓,
“没事,三弟。法子总比困难多。
砍些结实点的木头和韧藤,做个绳梯。
你上去固定牢靠了,我跟青峰慢慢爬上去,小心点应该没问题。”
“也只能如此了。”
陈林点头。
当下,三兄弟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干活。
陈林用猎刀砍伐合适的硬木做横档,陈石生和陈青峰负责剥取坚韧的老藤做绳索。
叮叮当当,窸窸窣窣,在寂静的山林里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一架歪歪扭扭却足够结实的绳梯终于做好了。
陈林将绳梯一端牢牢绑在自己腰间,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如同猿猴般再次攀上那十丈峭壁。
这一次轻车熟路,很快便到了洞口平台。
他寻了块最结实的凸起岩石,将绳梯的另一端用带来的兽筋绳死死捆紧,
用力拽了拽,确认稳固无比,才将绳梯抛了下去。
“大哥!二哥!可以上来了!慢点!抓紧!”
陈林在洞口喊道。
陈石生当先,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抓住粗糙的藤梯,双脚试探着踩上横档,
一步一步,极其谨慎地向上攀爬。
陈青峰在下面看得心惊肉跳,等大哥终于爬上平台,他才哆哆嗦嗦地开始爬。
他胆子小,动作更慢,中间好几次吓得差点松手,全靠陈林在上面不断出声安抚鼓励。
等陈青峰手脚发软地爬上平台,兄弟二人都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相视苦笑。
这一天折腾下来,骨头都快散架了。
顾不上洞内的阴冷,陈林把带来的被褥铺在之前垫着厚厚干草的地面上。
三兄弟挤在一起,几乎是头刚挨着草堆,沉重的疲惫感就将他们拖入了深沉的梦乡。
再睁眼时,天已大亮。
洞口平台一角,吉豹正趴伏着,巨大的身躯旁放着一头还在抽搐的成年野鹿!
鹿的脖颈处有深深的齿痕,血流不止,但并未死去。
显然是陈林之前特意叮嘱吉豹要留活口,方便取新鲜精血。
“干得好,吉豹!”
陈林赞了一句,起身走过去。
吉豹低呜一声,幽绿的兽瞳里闪过一丝得意,巨大的尾巴轻轻甩了甩。
陈林抽出猎刀,动作麻利地在鹿颈动脉处一划!
温热的鹿血立刻喷涌而出!
他早有准备,将之前的石盆凑了上去。
“哗啦…咕嘟…”
粘稠的鹿血很快接了满满一盆。
那浓郁的血腥气和蕴含的生命力,让陈林丹田那点暖流都微微躁动起来。
放完血,陈林看向正在揉着眼睛爬起来的陈青峰:
“二哥,麻烦你把这鹿的鹿茸、鹿鞭还有皮子剥下来,处理干净。
这些拿到镇上能换不少铜板,给家里添点油盐,给云娘虎娃扯点布做件新衣裳也好。”
“好嘞!交给我!”
陈青峰一听能换钱,立刻来了精神,也顾不上疲惫,抽出随身的小刀就凑了过去。
陈林则端起那盆鹿血,走到山洞深处盘膝坐下。
“前辈,开工了。”
陈林在心底默念。
“嗯。”
炼妖炉的声音依旧带着点慵懒,
“聊胜于无。”
熟悉的流程。
手掌没入温热的鹿血,凝神运转引气诀。
胸口的炉印微亮,暗金光芒流转,吞噬、炼化、提纯…
精纯的血源精粹顺着手臂涌入,汇入丹田。
那点微弱的暖流如同得到滋养的幼苗,又壮大了一丝。
当他结束修炼,收回手时,盆中的鹿血已变得清澈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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