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平静的声音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战火。
伽古拉和红凯同时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小女孩。她依旧保持着那副超乎年龄的镇定,眼眸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奈奈.........”红凯率先开口,语气复杂。他看着这孩子,心中的怒火被一种更深的困惑和.........一种奇异的柔软所取代。他不想在她面前和伽古拉大打出手。
伽古拉的眼眸眯起,紧盯着朝雾。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怒意未消,但女儿那平静的目光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他即将挥出的蛇心剑。他不能......至少不能在她面前.........
“哼。” 伽古拉最终冷哼一声,周身的黑暗能量稍稍收敛,但蛇心剑并未收起,只是剑尖微微下垂。
他极度不情愿地,后退了半步,算是暂时休战。但他看向红凯的眼神依旧冰冷如刀,充满了警告。
红凯见伽古拉有所退让,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欧布圆环的光芒黯淡下去,被他紧紧握在手中。他看向朝雾,眼神复杂:“对不起,奈奈,叔叔不是故意要和你爸爸吵架的。”
朝雾摇了摇头,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叔叔只是想知道答案。” 她说着,目光转向伽古拉 “爸爸也是。”
她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精准地戳中了两个男人的心事。
伽古拉烦躁地“啧”了一声,别开脸。他无法否认,红凯的质疑同样在他心中投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个孩子的来历太过蹊跷,她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眸色和相似的面容,以及对红凯那莫名的......吸引力?
红凯则因为朝雾的理解而心头微动。这孩子.........太不寻常了。
狭小的临时住所内,气氛依旧紧绷,但至少那毁灭性的能量碰撞暂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充满张力的寂静。
朝雾看着暂时冷静下来的两人,知道这只是一个脆弱的停火协议。真相的迷雾依旧笼罩,而她的计划,也因为这意外的插曲,需要做出调整了。
她轻轻从沙发上滑下来,走到两个如同斗牛般对峙的男人中间。
“爸爸” 她仰头看向伽古拉 “叔叔只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他长得像。” 她又看向红凯 “叔叔,爸爸他只是.........很保护我。”
她试图用最简单的话语,为这场冲突做一个苍白的注解。然而,无论是伽古拉那固执的守护,还是红凯那迫切的追寻,都不是她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
风暴只是暂时平息,根源未除,更大的波澜或许还在后头。但至少在这一刻,因为这孩子的一句话,两位宿敌选择了.........暂时的克制。
在这诡异的寂静中,红凯的目光再次投向伽古拉,他没有放弃追问,但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伽古拉,告诉我,你到底是在哪里遇到奈奈的?”
伽古拉冷哼一声,瞥了一眼身旁的朝雾,见她正安静地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没好气地开口,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就在几条街外的巷子里!那天我刚收拾完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这小麻烦就自己撞上来了。”他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语气越发恶劣“抱着我的腿就喊爸爸,甩都甩不掉!”
红凯愣住了:“就这样?”
“不然呢?” 伽古拉讽刺地勾起嘴角 “光之战士以为会有什么戏剧性的情节?星际迷航?时空裂缝?” 他俯身,故意用带着恶意的方式揉了揉朝雾的头发 “就是这么个莫名其妙缠上我的小麻烦。”
朝雾任由伽古拉揉乱自己的头发,小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在伽古拉说到"甩都甩不掉"时,她轻轻补充了一句:
“因为你就是爸爸啊。”
这句话她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伽古拉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收回手,直起身,对着红凯摊手:“听到了?就是这么回事。一个认错人的小笨蛋,而我......”他嗤笑一声 “不知怎么就容忍她待到现在。”
红凯看着伽古拉,又看看朝雾。伽古拉的描述听起来太过随意,太过.........普通。但这恰恰让整件事显得更加诡异。
一个普通的人类幼童,怎么会如此笃定地认伽古拉为父?又怎么会与他,红凯,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
“这不可能只是巧合。”红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伽古拉 “一个普通的孩子,为什么会和你长得像,又和我有这么多相似之处?伽古拉,你心里清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伽古拉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他握紧蛇心剑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事实上,红凯的质疑同样在他心中掀起了波澜。
这些天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奈奈的出现太过蹊跷,她对自己的依赖太过自然,甚至连那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细节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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