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无敌战神 第621章 归源之契

石阶漫长，仿佛通往时间的尽头。

林枫强忍着神魂欲裂的剧痛和几乎散架的身体，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背后的伤口在古路规则的压力下不断崩裂，金色的神血滴落在石阶上，却瞬间被其吸收，不留丝毫痕迹。方才与殒的硬撼，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量，万象源气枯竭，归源道痕黯淡，混沌开天刃也沉寂在神格深处，需要温养。

但他不敢停下。身后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冰冷杀意虽被石门暂时阻隔，却依旧清晰可辨。殒绝不会放弃，他必须在自己彻底倒下前，找到一线生机，或者……更强的力量！

石阶两旁，不再是混沌壁障，而是流淌着如同水银般粘稠的时光碎片。碎片中映照出光怪陆离的景象：有远古神魔征战的片段，有星辰诞生与湮灭的瞬间，甚至偶尔闪过一些模糊的背影，气息强大到让林枫心悸，那可能是历代闯入此地的绝巅强者留下的印记。

这里的法则威压更强，时空也呈现出不稳定的扭曲。林枫感到自己的寿元都在缓慢流逝，但同时，那些时光碎片中蕴含的破碎大道真意，也如同甘霖般滋养着他近乎干涸的归源道痕。

“必须尽快疗伤……”林枫咬紧牙关，目光扫视，寻找着相对安全的角落。

终于，在石阶的一个拐角处，他发现了一片被扭曲时光之力自然形成的静谧区域。这里法则相对稳定，时光流速似乎也与外界不同。

他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立刻盘膝坐下，取出仅存的几株得自万界星城的疗伤神药，囫囵吞下。同时，全力运转万象源气诀，引导着空气中稀薄却无比精纯的古老元气，以及那时光碎片中散逸出的道韵，滋养己身。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千年。

当林枫再次睁开眼时，伤势已恢复了三四成，枯竭的源气也补充了小半。虽然远未到巅峰状态，但至少有了自保和继续前行之力。

他站起身，正准备离开这片静谧区域，神格深处那一直黯淡的归源道痕，却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带着指引意味的悸动。悸动的源头，并非来自石阶上方，而是旁边一片看似与其他无异、缓缓流淌的银色时光碎片。

那碎片中，映照出的并非战斗或奇景，而是一片永恒的黑暗，以及在黑暗中沉浮的一点微弱、却顽强不灭的混沌光点。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吸引，让林枫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那片银色碎片。

“嗡！”

指尖接触的刹那，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他并未被拉入碎片，而是神魂意识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降临到了一片绝对的虚无与黑暗之中。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只有永恒的寂寥。而在黑暗的中心，那一点微弱的混沌光点，正以一种玄奥无比的节奏，缓缓搏动着，如同一个沉睡巨人的心脏。

混沌之心！

一个名字浮现在林枫意识中。这并非实体，而是一缕源自宇宙开辟之初、最本源的混沌意志烙印！是比星辰源核、万法源潭更加接近“道之源”的至高存在！

就在林枫意识降临的瞬间，那一点混沌之心仿佛被唤醒，微弱的光芒骤然亮起，一股古老、苍茫、包容一切的意念，缓缓扫过林枫的意识。

“后来者……汝之道……为何？”

宏大的道音直接在林枫灵魂深处响起，不带丝毫情感，只有最本源的询问。

林枫心神剧震，意识凝聚成自身模样，立于这无边黑暗之中，面对那混沌之心。他知道，这是前所未有的机缘，也是巨大的考验。若回答不能让这混沌之心认可，他的神魂很可能被永远留在这片意识空间，外界肉身将成行尸走肉。

他深吸一口气（意识体的动作），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道途。从微末中觉醒，于生死间明悟，融混沌，纳归墟，掌寂灭，最终凝聚万象，追寻归源……

他的意识之光变得坚定而璀璨，朗声回应，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他自身大道的真意：

“吾之道，非执一道而尊，非固一法而强。纳混沌之始，容万法之变，掌归墟之终，融寂灭之寂。以万象为基，演天地生灭；溯流而上，求诸法归源！吾道——万象归源！”

“万象……归源……”混沌之心的搏动似乎加快了一丝，那宏大的意念带着一丝探究，“包容万法，追溯本源……汝可知，万法冲突，大道相克，强行为之，唯有自毁？”

“知其不可而为之，是为道心！”林枫意识之光毫不退缩，“万法相克，亦相生。混沌可化万法，万法亦可归混沌。冲突非终点，融合归一，方见真源！吾以归源真意，化万法冲突为资粮，纳大道相克为动力！此路虽艰，吾往矣！”

沉默。

无边的黑暗与寂静再次笼罩。那混沌之心只是静静搏动，不再发出任何意念。

林枫的意识体静静站立，承受着这无声的压力。他在赌，赌自己选择的道路，能够得到这最古老本源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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