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天际线染成一片暗沉的橘红时,小智三人踏上了一段陌生的小路。原本金黄的麦田像被抽走了生机,在暮色里渐渐褪成灰黄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枯寂的林地——树枝光秃秃的,像干枯的手指僵硬地伸向铅灰色的天空,树皮上沾着暗褐色的斑块,用指尖一碰,就能蹭下细碎的霉斑,散发出潮湿的腐味。风穿过林间,不是白天那种带着麦香的暖风,而是像裹着冰碴子,“呜呜”地刮过枯枝,声音像有人躲在树后低声哭泣,连皮卡丘都不安地缩了缩脖子,往小智的衣领里钻了钻,小爪子紧紧抓着布料,尾巴尖绷得笔直。
“这地方怎么怪怪的?”透子收起相机,眉头拧成了疙瘩。她刚才想拍夕阳穿透枯枝的画面,镜头却总像蒙着一层薄雾,无论怎么擦拭镜片,画面依旧模糊,连取景框里的枯枝都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更奇怪的是空气里的味道,除了霉味,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吸一口都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芽衣也抱紧了怀里的小创,小创的粉白色耳朵紧紧贴在背上,绒毛都绷得发硬,偶尔发出细弱的“伊布”轻哼,小脑袋还会往芽衣的怀里缩,显然也被周围的氛围吓得不轻。
小智停下脚步,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他的波导隐约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着。抬头看天色,明明才傍晚六点多,天空却暗得像深夜,乌云像泼开的墨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很快就遮住了最后一点橘红色的霞光。“前面好像有个城镇。”他指着林地尽头,那里隐约能看到几栋低矮的房屋轮廓,屋顶是暗灰色的,没有一丝灯光,像蛰伏在黑暗里的影子,连窗户都像是黑洞,吞噬着周围仅存的微光。
三人继续往前走,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湿滑,偶尔还能踩到不知名的枯枝,发出“咔嚓”的脆响,在死寂的林地里格外刺耳。越靠近城镇,周围的空气就越冷,原本“呜呜”的风声突然消失了,连树叶的晃动都停了,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还有皮卡丘紧张的“皮卡皮卡”轻叫。走到城镇入口,一块破旧的木牌歪斜地立在路边,木牌是黑褐色的,上面刻着“雾隐镇”三个字,字体已经模糊不清,边缘还缺了一大块,断面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咬过,木牌上还沾着几根灰白色的毛发,不知道是哪种动物的。
走进城镇,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倒吸一口凉气。街道是用青石板铺的,石板缝里长满了枯黄的杂草,草叶上还沾着黑色的黏液,用脚尖一碰,黏液就会像胶水一样粘在鞋底。两旁的房屋都是低矮的土坯房,门窗紧闭,窗户上的玻璃要么碎成了碴,要么蒙着厚厚的灰尘,灰尘下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街道上没有一个人,也看不到一只宝可梦,连平时最常见的**、小拉达都不见踪影,只有一只断了翅膀的蓝闪蝶躺在石板中央,翅膀已经失去了光泽,变成了灰黑色,显然早就没了生机。
“这里的人呢?”芽衣小声问,声音都有些发颤。她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栋房屋前,木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锁芯里塞满了泥土。她轻轻推了推门板,门板“吱呀——”一声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要散架一样,一股浓重的霉味混合着尘土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她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进去——屋里的家具都蒙着褪色的白布,白布上积了厚厚的灰尘,用手指一戳就能留下清晰的印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碗,碗里还剩一点暗褐色的液体,已经凝固成了块;墙角的灶台早已冷却,锅子里还沾着黑色的锅巴,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就在这时,透子突然抓住小智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的皮肤里,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惊恐:“小智!你看那边!”小智和芽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街道尽头的黑暗里,慢慢走过来几个人影。他们穿着统一的灰色衣服,衣服宽大得不合身,像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步伐缓慢而僵硬,像提线木偶一样,每一步都踩在相同的节奏上。走近了才看清,他们的脸色苍白得像纸,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却泛着诡异的青紫色,眼睛是灰蒙蒙的,没有任何焦点,嘴角还挂着一丝僵硬的微笑,看起来格外渗人。
“你们好!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街上没有人?”小智往前走了两步,试图打招呼,却发现那些人完全没有反应,依旧保持着僵硬的步伐往前走,像是没看到他一样,目光直直地穿过他的身体,落在他身后的空地上。小智伸出手,想碰一下最前面那个人的肩膀,手指刚碰到对方的衣服,就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传来,像摸到了冰块,而且衣服下的身体硬邦邦的,没有一点温度,也没有呼吸时的起伏。
“不对劲。”小智皱紧眉头,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调动波导。金色的波导能量像水流一样从他体内扩散开来,缓缓覆盖了整个城镇——然而,探测到的景象让他浑身一震:整个小镇上的“人”,体内都没有一丝波导能量!他之前在卡洛斯地区遇到过幽灵系宝可梦,哪怕是鬼斯这种低级幽灵,体内也有微弱的波导,只是性质与普通生物不同;而这些“人”,连最微弱的波导都没有,就像没有生命的木偶,是真正意义上的“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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