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妄倚在车身,修长手指夹着烟,周身自带的凛冽疏离。可当目光落在不远处打闹的万盈月身上时,那层冷意瞬间消融,狭长的眼眸中漾开难以化开的温柔。
大哥曾教导他,爱一个人,就要接受她原是什么样的人。
他也没有任何条条框框,万盈月什么样子,他就爱她什么样子。
万盈月骄纵,他便爱她的张扬;她任性,他便爱她的肆意。即便不理解她为何总是放不下这群竹马,他也愿意包容这份热闹。
他从不要求她为自己改变分毫,只期盼她能接纳他的真心。
一切以她的喜恶为准绳,她的欢颜就是最高的准则。
于她而言,情爱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可对他而言,万盈月却是他存活于世的原则。
只要她不离开,他什么都能接受。
那些翻涌的醋意、灼人的嫉妒、阴郁的偏执、不堪的卑劣,他都能死死压在心底。
只要她别推开他,他就能继续扮演她希望的完美绅士。
*
万盈月留宿在龙宅别墅,与母亲万嘉宝依偎在床头彻夜长谈。
看着女儿与几位竹马还如儿时般自然亲昵的相处,万嘉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几分。
她轻抚着女儿的秀发,柔声试探:“囡囡,对于少卿...你还是放不下,对吧?”
万盈月闻言,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万嘉宝替女儿掖好被角,又试探着问:“听说小妄在追你,你对他什么感觉?”
“妄仔越来越靓仔了!”万盈月笑嘻嘻,“比小时候还好看!”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日在泳池边的画面。水珠沿着苏妄结实的胸肌滑落,腹肌线条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她忽然觉得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挠过,泛起一阵酥麻的涟漪。
“妈咪问你对他的感觉。”
“妈咪放心,”万盈月直接缩进被中,“我永远最爱的都是自己。其他人嘛...看心情再说吧,现在好困,谁都放得下。”
望着女儿憨憨睡去,万嘉宝眼中盈满慈爱与心疼。
从一开始就反对女儿成为继承人,却因此被父亲斥责妇人之仁。她比谁都了解女儿反复无常的性子,一时兴起想要担起重任,转眼又厌烦得想要逃离。
作为母亲却无能为力,这让她满心愧疚。
深夜回到卧室,龙霆将方才与万鲍的通话内容告知妻子。
万嘉宝虽仍不放心,却也不愿打乱他们的计划。
“囡囡太累了,才这个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她眼眶泛红。
龙霆心疼地将妻子拥入怀中:“老婆,女儿在我们面前是孩子,在外可不简单的!囡囡有自己的主意,也有能力去处理这些,我们支持她就够了。”
万嘉宝抹抹眼泪,“今晚就数你最开心了,一家人总算团聚吃了顿饭。”
“唉,难道你就不心疼少卿吗?你向来心软善良。那几个孩子也都可怜。小耀从小被二房欺负;金棠幼年丧母,三年前还被打断手脚沉海;叶家小子没了一只眼睛,满身烧伤;苏家最惨,就剩小妄一个,也是半条命挣扎了这么多年才醒来过。”
“最苦的还是我们囡囡,当年遭遇绑架!她何曾受过那样的罪!”
“所以随她去吧!她打算怎么对付宫家,只要她高兴都随她。她开心最重要,对不对?我已经让少风派人盯着宫家那边了。”
万嘉宝思来想去仍不放心,先后致电荣啸、荣清和胜沛,细细嘱托他们在港城多照看些。
每通电话,她都絮絮叨叨说好久,语气里满是为人母的牵挂。
龙霆不时在旁也插两句嘴。
老友们一一谨慎答应。
万嘉宝最后拨通了骆承的电话,同样恳切相托。
骆承爽快应下,却又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转向对她的关切:“嘉宝,在荷兰那边习惯吗?想吃港城什么东西随时和我说,我派人给你送去。”
一直俯身在话筒旁凝神细听的龙霆顿时蹙起眉头,故意清了清嗓子,到底没敢出声打断,只在心底暗暗嘀咕:“我老婆用你关心。”
万嘉宝挂了电话,转头就看到龙霆一脸吃醋憋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
报业同业会当晚,长岛酒店灯火辉煌。
金色旋转门前铺着猩红地毯,两侧挤满了架设长焦镜头的记者。
这是万盈月宣布分家后首次公开亮相大型场合。
当车队缓缓驶近,记者群顿时骚动起来。
十几辆黑色平治车护卫着一辆金色银云停在红毯尽头,保镖迅速下车分立两侧。
阿泽拉开车门,一只缀满钻石的银色高跟鞋优雅落地。
万盈月身着一袭浅紫色鎏金色真丝礼服,裙摆上的刺绣流淌着细碎金光。颈间佩戴着哥伦比亚祖母绿项链是上世纪拍卖会的珍品,耳畔的钻石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摇曳,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逼人的气场。
她微微扬起下巴,精致的妆容衬得眉眼愈发矜贵,唇畔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恰到好处。
记者们的闪光灯霎时亮成一片银海,她却恍若未闻,从容不迫走向酒店大门。
礼服的后摆拖曳在红毯上,珠宝在镜头前折射出夺目光芒,所经之处留下淡淡香风。
在场的记者们心照不宣,看来万家这场分家风波,这位最年轻的继承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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