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妄刚走到巷口。
荣祖耀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故意拔高声音喊:“妄哥!”
这声呼喊让苏妄心头一沉。
抬眼望去,正见万盈月从侧面小巷拐出来,唇上的口红斑驳凌乱。
紧接着,宫宴卿也慢悠悠跟了出来,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看向苏妄,这次换他,用大拇指轻轻擦过自己的嘴角,惹人遐想。
苏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那双狭长的眼眸里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依然如常上前与万盈月行贴面礼:“Sorry,刚忙完。”
荣祖耀夹着烟,紧张地左看看右看看。
妄哥没发现吧?
发现,不会这么冷静吧。
但万小月那口红花成那个样子,不瞎都能发现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苏妄冷冽的声音响起:“祖耀,酒。”
荣祖耀一个激灵,立刻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那个随身携带的纯银扁平酒壶,递过去。
苏妄拧开壶盖,将昂贵的烈酒倒在干净的手帕上,然后极其轻柔擦拭着万盈月的嘴唇,“这么爱美的人,怎么把妆弄花了?”他低声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有怜惜。
“都怪那些不干净的脏东西。”
万盈月觉得有趣,弯下腰想从下方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却被他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勾住下巴固定住。
“乖,别动。”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我轻轻的,很快就好。”
宫宴卿看着苏妄这副 “温情脉脉” 的画面,只觉刺眼。故意往前走两步,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挑衅:“苏生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可真是上不得台面。”
苏妄连眼皮都没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语气平淡却更具杀伤力:“总比你这种,关键时刻被拉来挡刀的废物强。”
“呵,那又怎样?Moon也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她愿意和我用这种**方式谈生意,那是我们之间的情趣。几时轮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问了又问,擦了又擦?”
“外人”二字,宫宴卿咬得极重。
一旁的荣祖耀已经紧张得靠墙了。
而早在万盈月现身那一刻,孙明就极有眼色的领着两家保镖们迅速回避。
跟过来的高进和宋武,也把守在巷口的阿七架走。
“破皮了?疼吗,Moon。”苏妄的指腹轻柔地抚过她的唇,声音里是压抑的心疼。
万盈月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紧张,心底升起一股被全然呵护的满足感。她索性拿过他手中的酒壶,优雅地漱了漱口,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清理干净。
苏妄见她此举,眼神稍缓,但转向宫宴卿时,目光冰寒刺骨。他长腿一迈,手臂迅速伸出,直取宫宴卿的咽喉!
宫宴卿反应极快,抬手精准格挡,小臂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你弄疼她了!”苏妄怒喝。
“苏生真是细心。”宫宴卿非但不惧,反而扯出一个嚣张的笑,“不过我的未婚妻,我自己会照顾,你看不惯现在就可以滚。”
他逼近一步,刻意压低声音,在苏妄耳边故意大话道,“苏妄,我是她第一个男人,这是事实。她永远忘不了我!刚才她没有推开我,也没有挣扎。她玩弄的一直是你,还不明白吗?”
荣祖耀看着苏妄瞬间阴沉如水的脸色,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拉着万盈月的衣袖往后缩了缩。
万盈月好奇地歪头,耳朵凑近也想听清。
荣祖耀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这位姑奶奶,这时候还想着八卦呢!
然而,预想中的暴怒并未降临。
苏妄却忽然笑了,那笑意冰冷,未达眼底。
“真好。”他轻声说,“那你就永远停留在第一个吧。”
他抬眼,目光刺向宫宴卿:“毕竟,能陪她走到最后的,从头到尾,都只会是我。”
宫宴卿眼底的暴戾终于彻底爆发,猛地揪住苏妄的衬衫衣领:“你他妈再说一遍?!”
苏妄毫不示弱,回手拽住他的皮衣外套,声音从齿缝间挤出:“你,只配活在过去里,靠着那点可怜的回忆取暖。”
就在这千钧一发、肢体冲突一触即发之际——
“宫宴卿。” 万盈月清冷的声音响起。
两个男人动作同时一滞。
她径直走到宫宴卿面前,微微抬起下巴,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精明的算计,“你冒险现身城寨,是为了那批人蛇吧?回去告诉宫宴亨,这事今天被我撞见了。想要把人蛇顺利运去南洋,可以。”
她红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拿小轮公司来换。”
这番话瞬间将私人恩怨,拉回权力与利益的残酷棋盘。
两个男人同时松开力道。
宫宴卿率先后退半步,他看向万盈月,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愫。有被看穿目的的阴鸷,有对她这般上位者冷酷与笃定模样的欣赏,更有一种被深深吸引的疯狂。
他扯出个招牌式的痞气笑容:“行,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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