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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居居。”万盈月嘴上嗔怪轻骂一句，双臂却柔柔环上他的脖颈。
动作间，发间的清香淡淡散开，萦绕在两人咫尺的呼吸里。
苏妄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掌心稳稳托住她的腰肢，力道轻柔，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绵长的吻。
没有炽热的侵略，只有藏不住的珍视与温柔，吻落时，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银幕上的剧情还在推进，男女主角正经历分离的考验，配乐渐渐变得伤感。
万盈月靠在苏妄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轻声开口，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妄仔，如果，我说如果，我真有什么事，你一定不可以自杀。”
“你不会有事的！”他的手臂骤然收紧，语气执拗得近乎偏执。
万盈月不悦地蹙起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我在说，不准你伤害自己。”
“我绝不会让你有事！”他眼底翻涌着暗沉的光，像是被触到逆鳞的困兽。
这位在外人眼中冷血狂傲的大小姐，此刻却难得耐心地望进他眼底：“听着，你要是敢伤害自己，我们在下面走的就不是同一条路。”
万盈月加重语气，抬手捧住他的脸，眼底满是认真，“到时候生生世世都见不到，你可别后悔。”
苏妄突然沉默了。
方才还满是坚定的眼眸，此刻竟泛起淡淡的红，抱着她的手臂无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他从没想过 “见不到” 的可能，于他而言，她若不在，他的存在便没了意义。
可她的话，像一道枷锁，牢牢困住他的偏执。
万盈月不满，轻轻用额头撞他一下，带着特有的骄纵：“听见没有？”
苏妄终于将脸深深埋进她颈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细腻的肌肤上，不情不愿闷声应道：“嗯。”
这个简单的音节里，藏着千般不愿、万般挣扎，却因她一句“生生世世”而不得不屈服。
他可以承受任何痛苦，唯独不能承受与她永世相隔。
银幕上响起欢快的配乐，画面里张少爷正为心上人戴上亲手编织的草戒指。
万盈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苏妄的衣领，状似随意地问：“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准备送我礼物，被烨大哥拦着。到底是什么呀？”
苏妄身体微微一僵，“小玩意儿，不重要。”
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反而更勾起万盈月的好奇心。
她是知道怎么拿捏他的，面上装出不在意的样子，轻 “喔” 一声，语气慵懒：“不重要～”说着，故意松开环在他脖颈的手臂，作势就要从他腿上退下去。
苏妄急忙收紧手臂，脸颊贴着她耳畔轻蹭，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慌乱，“Moon。”
“说不说？！”
“那你不能不理我。”
万盈月见他这般紧张，心里愈发好奇，疑惑靠近，借着昏暗荧幕光，盯着他的眼睛，“到底是什么啊？”
“黄金锁链。”
万盈月挑眉，“锁我的？”
“锁我的！”苏妄急切解释，眼神痴缠，“你当时说眨眼就认了主人，我对你眨眼了！”
“咩呀？！”万盈月一脸困惑，眼底却满是笑意。
“东西我还留着，你想要吗？”苏妄小心翼翼试探。
万盈月低下头，憋着笑。
她一直以为苏妄是他们里最聪明的，怎么现在感觉他傻乎乎。
那时他才几岁？自己才多大？就想送锁链给自己，锁住他。
苏妄看不清万盈月表情，心慌解释道，“大哥说了会吓到你，所以我也没送。第二天带我去万家，教我怎么照顾你。你也答应，要一直和我做好朋友。”
万盈月的脑子一片空白，“不记得喔。”
苏妄拉起万盈月的手，放在胸口，郑重说道，“Moon，我学会了，你不满意，我可以改，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一定好好学。”
这时电影正演到男主角对父亲宣言：“爹地，感情是不分贫富贵贱的！”
万盈月注意力被转移，玩笑道，“你的黄金锁链该送给他们才对，绑在一起就不愁门第之见了。”说着自己先笑出声来，眼角弯成明媚的弧度。
苏妄望着她的笑颜，不自觉也跟着扬起唇角。
虽然万盈月没回应，但他有一生的时间，等她愿意亲手为他系上那条锁链。
*
看完电影步下楼梯，万盈月一眼瞥见，立柱旁那台鲜红的投币式体重秤，眸中顿时闪过光亮。
“阿泽！”
阿泽早有准备，快步上前，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又接过她怀里的花束。
苏妄接过硬币投进秤机，反手递给阿泽五张千元大钞。
万盈月兴高采烈踏上金属踏板，机器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轮盘慢悠悠地转着，盯着那几个明灭的灯泡，内部传来一阵急促的运作声，一张小卡片缓缓掉入出卡口。
她立即弯腰取出，正面金色的黑字印着 “如鱼得水”，中间还画着一条翘着尾巴的小鱼，憨态可掬。再翻到背面，上面写着 “秤心如意” 四个大字，中间是她的体重，最底部还印着 “童叟无欺” 的小字，透着几分可爱的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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