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盈月瞥了眼那束花,冷呲一声:“嘁,还没到我生日。”
“万小姐,我……”
“商锦良,”商锦良刚想开口,就被万盈月打断。
她盯着他眼底那点藏不住的算计,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轻蔑,“你不会以为我放你一马,是对你有意思吧?还是你以为追我,对你正界道路会更顺畅?”
“万小姐,我比你年长八岁,”商锦良面不改色,语气依旧平稳,“所做的每一件事,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那你应该把你自己虑下去。”万盈月反唇相讥。
商锦良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点近乎卑微的引诱:“我不要名分的。”
“谁说要给你了?”万盈月简直被他的自说自话气笑,“如果不是因为我尊重城督,照规矩不带保镖进来,你以为你现在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废话?!商锦良,不想哪天莫名其妙成了枪靶子,就最好立刻、马上,离我远点!”
万盈月逼近一步,眼神骤然变得冷冽如冰,语气轻蔑至极:“想要权势,自己去搏,想靠五大家族成你背后支持者,就你?呵!”她冷笑一声,充满不屑。
说完,万盈月不再给他任何机会,径直与他擦身而过。
商锦良却突然转身,对着她的背影提高几分音量,话语中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万小姐,如果你答应我,我可以不走正界!”
万盈月一听更是加快脚步,这些正界人士真是一个比一个癫!
外公说的对!这些人为了攀附权势,什么都肯抛弃,连最基本的底线和脸面都可以不要,简直令人作呕。
万盈月脚步匆匆,只想尽快远离这令人不适的纠缠。
她全然不知,自己方才那番冷冽的拒绝、讥诮的神情,乃至最后毫不掩饰的厌恶,非但未能让商锦良退却,反而像最烈的醇酒,愈发点燃了他心底那股阴暗扭曲的占有欲。
事实上,最初接触时,商锦良时常对她产生一种莫名的厌烦与抵触。
她那过于耀眼的光芒,毫不费力的尊贵,以及那种天生就该被众人捧在掌心的姿态,都曾让他感到不适甚至烦躁。
直到后来,他才骤然明白,那并非真正的厌恶,而是一种源自深层认知的挫败与焦躁。
因为她那样的人,生来就属于他根本无法触及,也无法掌控的世界。她的一切,都在无声嘲笑着,他的汲汲营营与处心积虑。
这种“不属于他”的认知,才是最初那份厌烦的真正根源。
在她看来,这只是又一次令人厌烦,不自量力的攀附。
可她根本不会知道,她越是这般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越是这般骄纵明艳,不容亵渎,对已然醒悟的商锦良而言,就越是散发出一种致命的,令人想要占有的吸引力。
他渴望撕破她那层华丽骄傲的外壳,渴望将这份不可一世的光芒,彻底攥入手心,甚至……玷污占有。
她什么都不必做,只需存在本身,就足以让某些藏在暗处的目光,变得疯狂。
商锦良拿着花的手无力垂落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狠狠攫住了他,远比上次被万盈月闹得几乎断送前程时,更加深刻和刺痛。
一双锃亮的棕色皮鞋,停在他低垂的视线前。他缓缓抬头,撞上霍寒平静却暗含锋芒的目光。
“锦良哥,”霍寒的声音依旧温和,但那张惯常带着暖意的面容,此刻却透着一股罕见的压迫感,“别去招她。你招不起,也别逼自己走到那一步。”
商锦良迅速收敛起所有外泄的情绪,瞬间恢复那副成熟稳重的政界精英模样。推了推眼镜,语气平稳反问:“寒公子,此言何意?”
霍寒目光淡然,话语却直指核心:“你一次不安分,已经失去秘书长之职,真想成为商家弃子,你才如愿?”
“寒公子似乎忘了,您已经结婚。”商锦良巧妙的将话题引向对方,“其他女士的私事,似乎不该再由阁下来过问操心。”
“我现在过问的,是辅政司职员的私德问题。”霍寒的语气依旧平淡,“你在城督府纠缠万小姐,传出去,影响的是辅政司的形象。”
“寒公子对万小姐的感情,还真是不一般。”商锦良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惯有洞察人心般的狡黠,试图撕破对方的伪装,“怎么?是想坐享齐人之福?一直打着‘温和好人’的名号,蛰伏在她身边这么多年?”
霍寒闻言,脸上的凌厉却渐渐淡了,只看着他:“锦良哥,你没有朋友吧。”
这句话像把钝刀,直直捅进商锦良心口。
他从小被商家教育,没用的人不必理会,结交的人全带着功利目的,所谓的 “朋友”,不过是互相利用的棋子。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存法则,可此刻被霍寒点破,竟让他生出几分无措的难堪。
“所以,”霍寒看着他微微变化的脸色,了然道,“你根本不会明白,我在做什么,以及我为什么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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