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走进旁边的会客室,侍者奉上茶水后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霍寒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万盈月面前:“这是冰清的产检报告,她一切都安好,每天也会和叶公子通电话,心情情绪都很稳定。”
万盈月接过报告,“麻烦寒学长啦!她兄长现在在叶家一切安好,让她不用牵挂,专心安胎。”她诚恳说道,“寒学长多费心啦!叶家的答谢礼,狮城酒店百分之五的股份,Kelvin稍晚会把文件交给你。”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睫毛上投下细密的光影,衬得她此刻的笑容格外真挚。
霍寒点点头,看着万盈月,眼神坚定:“Moon,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帮你。” 这句承诺,他说过无数次,依旧带着初誓般的庄重。
万盈月心中一暖,知道霍寒向来说到做到。这次,她也没客气,直接提起开航线的事:“寒学长,我打算新开一条港城到马交城的航线,需要申请营运权。”
“没问题。” 霍寒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明天下午派人来取便可。”
除了沈冰清这件事,霍寒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任何请求,甚至不问原因、不问理由,一味的支持她。
可万盈月有时真的看不懂他,就像如今,他居然帮着叶天阔照顾沈冰清。
他到底是真的一贯如此,温柔到没有原则,还是认准一件事,便执拗到底?
万盈月从手包里拿出支票本,纤细的手指利落翻开,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很快便填好三张支票。
将支票一一撕下来,叠在一起递到霍寒面前,语气轻快:“一张航线规费,一张沈冰清调养费,一张寒学长的辛苦费。”她倾身向前,将三张支票一并塞进霍寒的西装内袋。
“Moon...”霍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手已抬到口袋边。
“寒学长,不可以客气喔!”她打断他,“给你东西,不是还你人情,与你互不相欠。”她与他对视,“是想告诉寒学长,这人情我万盈月记下了。”
霍寒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亮得像落满星辰。最终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最终万盈月在城督府待到傍晚,两份协议终于签好。
霍寒站在窗口,目光追随着万盈月离去的身影。看到她转身时,眼底未尽的笑意,他也不由自主跟着笑了起来。
*
夜幕低垂,别墅客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沙发上的万盈月。她握着旋转拨号电话的听筒,指尖在光滑的机身上来回摩挲,耐心等待着线路接通。
经过几次人工转接的电流杂音后,听筒里终于传来低沉浑厚的嗓音的一个 “喂” 字。
“外公!外公!” 万盈月瞬间挺直脊背,声音雀跃,“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小没良心的,” 万鲍的声音带着笑意,“现在才说想外公,都几天没给外公打电话了?”
“表哥送到你那开始就不打咯!” 万盈月语气理直气壮。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囡囡,这件事委屈你了。”万鲍语气沉了几分,“他们两个不会再回港城,我已经送他们回河北老家,他们母亲也会跟着去。你两个舅舅没脸回去见你,暂时决定留在上海滩这边,管理...”
“不行!!!!!”万盈月激动打断道,“外公!舅舅们必须回来!他们不回来,就您老人家,人到老年天天去朝九晚五!舅舅们必须回来!拖家带口我也不介意!”
万鲍声音放缓,“囡囡,恨外公没处置他们吗?”
万盈月笑出声,“外公,我偷偷给啸Uncle打电话了,告诉我,他和沛Uncle都差点拦不住,舅舅们下手真狠,真想绝后喔?!您老人家也不拦着!”
“你认为你两个表哥还会不会有下次?”
“那肯定会有的,外公。哪有那么多良心发现,根本都是性格天成。”
万鲍低笑一声,浑浊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欣慰。这小孙女对人性看得透彻,倒比他年轻时还清醒几分。
留着这群年轻人在港城历练也好,横竖有宫家主动跳出来当这个绊脚石,倒省了他费心布局。
这世道,说教千遍不如让他们亲身经历一次来得深刻。
但念着唯珍姐孙子的份上,还是叮嘱一句,“囡囡,无论如何,留宫宴卿一命。”
万盈月对着话筒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知啦~”
“这次打电话来什么事?”万鲍转了话头。
“喔!对了,”万盈月回到正题,“英吉利方想让我们万家牵线合士会,在阳东搞什么淡水工程,自己倒是一个子儿不肯出。这不明摆着要我们万家或者合士会当冤大头嘛!”
万鲍望着窗外黄浦江的灯火,指腹慢慢捻着九龙玉佩,“囡囡,开个独立公司来运作。联系合士会的事情,我同金棠说,和合士会洽谈的时候,你们一起去,胜家和合士会渊源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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