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一楼夜总会内,舞池中央。
叶天阔的黑皮鞋碾过碎裂的玻璃杯,拳风带着狠劲砸向对面的宫宴卿。
宫宴卿侧身避开,游刃有余地格挡,手臂上的纹身随着动作起伏。
“交人!”叶天阔一只眼布满血丝,声线沙哑却极具穿透力。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一记勾拳擦过宫宴卿下颌。
周围叶家保镖们手都按在腰侧枪套上,与宫家手下隔着三米对峙。
舞女客人们蜷缩在卡座后,酒杯碎了一地。
这般失态的模样,竟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这个认知让宫宴卿胸口莫名一松,原来他误会了。
叶天阔对万盈月并没有心思,不然不会如此不顾叶家家主的体面,如此癫狂。
被他亲手埋藏兄弟情,在心底酸涩蔓延。那些一起练拳、一起相处的回忆,突然清晰得像在眼前。
宫宴卿扣住叶天阔的手腕,力道大得让骨节发白:“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话音刚落,他自己先怔住了。眼尾的红色泪痣在灯光下轻轻颤动,这句话里藏着的,究竟是对曾经兄弟的担忧,还是对自家夜总会被砸的在意?
一阵皮鞋声夹杂着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万盈月被一群黑西装保镖簇拥着现身,身姿优雅,面容美艳,眼神冷淬,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苏妄紧随其后,单手插兜,长腿交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场。
两人一左一右,气场交叠却又泾渭分明。
万盈月的目光扫过舞池中央扭打的两人,拔出大腿绑带下的枪。
“砰!”
宫宴卿和叶天阔的动作戛然而止,两人同时转头,视线撞进万盈月眼底的冰潭。
“三分钟。”万盈月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无关人等,立刻消失。”
在场宾客、舞女们已如惊弓之鸟,推搡着向出口涌去。酒杯被撞翻,高跟鞋遗落在地,场面混乱不堪。
待人群散尽。
万盈月眼神不屑与讥诮交替,“宫宴卿,这就是你要我看的好戏?”
宫宴卿转向她,脖颈上的青筋暴起,纹身越发狰狞,“Moon,他身边一直有别的女人,你应该知道吧?!现在人不见了,发疯来砸我的场子?!”
这时,叶天阔的拳头已裹挟着风声再次袭来。
宫宴卿抬手格挡,手臂肌肉迸起,“再动手,别怪我不念旧情!”
“天阔哥!”万盈月的声音陡然拔高。
叶天阔狠狠甩开宫宴卿的手,大步走向万盈月,独眼中的怒火仍未平息。
万盈月看着火气未消的宫宴卿身上,红唇勾起:“宫宴卿,交不交人?”
“你不信我?!”宫宴卿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我无关。”
万盈月眼神玩味,声音兴奋,下令道:“给我砸!”
三家保镖早已按捺不住,听到指令后,动作整齐划一,从腰后抽出黑色折叠棍,用力一甩,致命武器。
一时间,玻璃器皿碎裂声、桌椅倒地声、闷哼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夜总会瞬间沦为一片混乱的战场。
万盈月没再看身后的狼藉,在苏妄和叶天阔的陪同下,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容离开。
刚走下门口的台阶,就见肥 sir 带着一群伙计守在那里。
肥 sir 身材臃肿,见到万盈月出来,脸上立刻堆起憨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语气恭敬又带着点熟稔:“月大小姐,我的人什么时候进去?”
万盈月淡淡开口:“再过15 分钟,之后把宫家人带走。”
“yes,Madam!” 肥 sir 夸张地敬了个礼,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应道。
这时,普尔曼和S1车队在眼前戛然停驻。
车门几乎同时被推开,荣祖耀率先下车,那双桃花眼眼尾上挑,目光先扫过万盈月,确认她没受伤,再落在叶天阔身上,盛满兄弟间的关切。
胜金棠紧随其后,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越过人群,第一时间便落在万盈月身上,镜片折射的光掩不住眼底深藏的情愫,见她安然无恙,才转向叶天阔疾步迈进,“天阔没事吧?”
荣祖耀瞥见苏妄的身影,降低自己存在感,难得安分,站在阴影里。
叶天阔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一定是宫家掳走人。”
万盈月看着他悲愤的样子,扫过众人,“你们今晚看住天阔哥,宫家开始出手了,保镖一个都不准离身。”
“那你呢?”荣祖耀忍不住追问。
苏妄同时踏前半步:“我陪你。”
两人话音重叠。
万盈月轻笑出声,点燃一支烟,“都不用跟着我,我有事。” 她转向叶天阔,眼波流转间带着深意,“天阔哥,先回去。”
叶天阔额角突突跳动,满心悲愤交加,却只能重重捶向车门。
万盈月为掩人耳目,向肥sir借来那辆旧甲壳虫。她扬声喊了句 “阿九”,阴影里立刻闪出个穿黑衣的暗卫,身形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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