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祖赫陪着万盈月回新娘房换衣服。
门一关,荣祖赫便从手袋里掏出三个烫金红封,在掌心拍了拍:“呐!三封!我替苏烨和胜大准备的,还有我自己的。”
万盈月心中漫出感动。
荣祖赫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我们的小妹妹,当然我们自己疼。”
万盈月接过,眼神真挚看着荣祖赫:“多谢姐姐,”垂眸盯着红包上的暗纹,喃喃道,“多谢烨大哥,胜大哥。”
转过身,准备将红包都收好时,突然顿住。
茶几正中央,静静躺着一枚印有“卿”字的红封。
“崔胜!”万盈月声音陡然转冷。
一直守着新娘房的崔胜敲门进入:“大小姐。”
“宫宴卿来过?”万盈月问道。
崔胜颔首:“大小姐,他来放下红包就走了,我们一直看着。”
待崔胜退出,荣祖赫轻笑一声,手指挑起那枚红封:“看来他也没忘。”说完,眼神意味深长瞥向万盈月。
万盈月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
夜幕降临,英轩酒店灯火辉煌。宴会宾客非富即贵,豪车罗列、华服璀璨、珠宝闪耀。
水晶灯下的奢靡场景,将港城顶级圈层的权势与派头展现得淋漓尽致。
万嘉骏与万嘉庆正引领几位英吉利高官入席,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风范。荣啸与胜沛手持香槟,与各国使馆大使谈笑风生,言语间皆是上流社会的从容不迫。
骆承亲自为城督父子斟茶,茶香氤氲间尽显礼数周全。邵权游走于合作的其他四方小家族之间。金燕与韩玉兰优雅周旋于贵妇名媛之间,珠宝华服交相辉映。
荣清与荣祖赫母女在化妆间陪伴新娘万嘉宝。
四位年轻掌权人贵公子,穿梭于宾客之间,微笑与碰杯间暗藏着权力的交锋。
而酒店外,万盈月独坐车中,指尖香烟明暗,隔窗远眺维港夜色,与宴会的繁华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车外嘈杂声突兀响起。
商锦良被崔胜几个保镖拦在不远处,他面容急切,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透着几分焦急与慌张,哪里还有半点正坛新贵的体面,与第一次会面时的运筹帷幄,判若两人。
万盈月缓缓降下车窗,眼神中透着几分轻蔑与嘲讽:“商秘书长,宫家怎么没带你进宴会厅?”
商锦良迫切说道:“万小姐,祸不及家人,有任何对商某不满,万小姐应只对我下手。”
万盈月呲笑:“商锦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她吐出一口烟圈,眼神中透着几分冷意,“你投靠宫家,组建自己势力不是错,你想竞选下届大选也不是错。你错就错在,三番两次去找我外公,两面三刀。想利用我们万家,这次也仅仅是警告而已。”
商锦良瞳孔骤缩,转瞬又恢复正客式的圆滑:“万小姐难道不想从正?大万先生的名望在港城无人能及!万家如果和商某合作……”
“商锦良,”万盈月打断道,“区区一个慈善基金丑闻会都能让你焦急如此,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她邪魅一笑,“而且我并不想从正,我更喜欢看活着的人,被一点一点慢慢折磨,求死不能,更有趣。”
商锦良眼中充满怒火,终于撕破伪装,“万小姐当真认为,港城是你们万家说了算吗?”
“商锦良,我就是仗势欺人,如果你们商家不给出个回应。那我帮你们回应,报纸头条明天标题就叫‘政坛世家商姓全族自缢谢罪’如何?”
商锦良望着她话落后,那抹嗜血的笑容,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语气放软:“万小姐息怒,明天商某一定给你个交待,还请放商家一马。”
万盈月升起车窗。
崔胜见状,下了逐客令。
不多时,阿泽上了车副驾驶,“大小姐,白天的消息确认了。”
万盈月缓缓吐出一口烟,青雾中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果然,那个蠢女人还是来了。潘东出轨的破落交际花,今日竟真敢到教堂门口哭闹。
“人呢?”
“按大小姐吩咐,送去了青山。”
按照那个女人所说,当日她和荣祖耀,在车上远望潘东被荣啸胜沛暴打那次,便是最后一眼。
而如今,估计早已沉在海底。
万盈月轻笑出声,眼底泛起血色。
若真能选择,她宁愿自己从未存在过。
万嘉宝,港城第一名媛,万家的大小姐,一颦一笑都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那样的母亲,本该拥有最完美的人生。
潘东,当初或许确有几分真心,或许确有那么一刻的骨气。但最终,不过是个负心薄幸的懦夫罢了。
万盈月想起年幼时,母亲独自垂泪的夜晚,想起那些被刻意压低的啜泣声。一个男人的变心,毁了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
死人就该永远沉默。
而活人的喜宴,容不得半点晦气。
万盈月眼神冷漠,“阿泽,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用和长辈们提。和其他家保镖嘱咐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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