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万盈月站在别墅落地窗前,看着十余辆黑色加长豪车缓缓驶入庄园。
何泊滔携奥兰治家族数位家族核心成员亲至,连久未露面的老家主夫妇都坐在首车中。
如此隆重,万盈月一时感慨万千。看来祖上母亲何如毓在这个荷兰贵族世家,地位远比想象中尊崇。
去往墓地的加长轿车上,何泊滔与万盈月同坐后座。
车窗外的风景缓缓倒退,何泊滔缓缓讲述起那段尘封的往事。
A国初年天津卫。
那年寒冬,奥兰治家族年轻的家主在租界街头,遇见一位晕倒在雪地里的东方女子。女子脸上覆着药纱,高烧不退。年轻的贵族不顾随从劝阻,执意将她带回公馆。他延请遍天津卫的名医,却都摇头叹息,说这病已入膏肓,药石无灵。
就在女子想要放弃时,年轻的贵族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要带她回荷兰。远渡重洋的邮轮上,他日夜守在她病榻前。
病愈后的某个深夜,贵族在房门外听见压抑的啜泣。推门看见女子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垂泪,照片上是穿着戎装的军官和一个幼女。
贵族当即决定,派人护送她回A国,并备好五万荷兰盾和船票。
出乎意料的是,女子撕碎了船票。此后数十年,她以无名无分的身份陪伴在贵族身侧,将整个家族内务琐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赢得上下的敬重。
直到某个深夜,暗杀的子弹袭来时,她毫不犹豫挡在贵族身前。
那一刻,贵族终于明白,她早已成为自己不可或缺的,甚至比家族更重要。
枪伤痊愈后,贵族在家族宴会上宣布她为家主夫人。更难得的是,贵族还暗中帮忙,经常给她在A国的军阀丈夫送去大批最新式的武器装备。
讲到此,何泊滔笑了笑,“所以我们家族后代都有一个荷兰名,一个A国名。”
“看来你们祖上真的很爱她。”万盈月轻声说道。
何泊滔点头:“是,这点无可否认。当年万家祖上万三爷遇难时,我曾祖父比她还着急,立刻联系上海滩公共租界的荷兰高官帮忙,自己也亲自启程赶往上海。可惜那时交通不便,几经波折抵达时,万三爷已经脱险,去了港城。”
老一代人的情谊,总是让万盈月心生触动。
车队停下,众人走向墓园。
奥兰治家族的成员主动让万盈月站在最前方,居于正中。
她接过礼仪师递来的香枝,点燃后高举过头,恭敬一拜,随后亲手插入香炉。
眼前的中式墓碑在一片欧式墓园中格外醒目,碑上刻着的仍是中文,笔锋苍劲有力。
万盈月静静凝视着,心中感慨万千。
就像外公说的那样,她没资格替任何人原谅谁。但看到何如毓在这里被如此敬重,她忽然明白,或许祖上当年的不打扰,正是希望她能在异国他乡,真正过得好。
夜幕低垂,奥兰治家族的城堡内,灯火辉煌,一场为万盈月举办的盛大欢迎宴正在进行。
城堡的大厅里,装饰着华丽的水晶吊灯,灯光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荷兰的高官、皇室成员,以及各界名流纷纷到场,整个大厅洋溢着热闹而庄重的氛围。
马交城的城督和傅老也应邀出席,傅老身边还跟着宫宴卿。
宫宴卿身着一袭笔挺的西装,风度翩翩,四处寻找着万盈月的身影,眼中满是期待。
万盈月穿着一袭优雅的长裙,气质高贵而冷艳,正在由何泊滔引领着同欧洲高官打招呼。
当她瞥见宫宴卿的刹那,眸光凝成冰霜。先前运河游船上的缱绻仿佛从未存在,此刻她似笑非笑的打量,让宫宴卿喉头发紧,那眼神像极在港城每次见面时的冷漠疏离。
宫宴卿大步走来,指尖刚要触到她手腕,万盈月却不着痕迹地侧身,让他的手指堪堪擦过空气。
“Moon。”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结束后我们一起去看星星好不好?”
万盈月终于正眼看他,可那双勾魂眼里盛着的不是往日的嗔怒或娇纵,而是某种令他心悸的陌生,权当他只是宴会上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她轻轻晃了晃酒杯:“我们之间没必要。”
宫羽突然从阴影处快步走来,在宫宴卿耳边低语几句。他眉头骤然拧紧,目光复杂看向万盈月,喉结滚动几下,终究放软了声音:“Moon,和我一起回港城好吗?”
万盈月抿了口香槟,冷淡回应:“我有飞机。”
宫宴卿深深看了万盈月一眼,最终转身离去和傅老打个招呼,便匆匆离场。
宴会结束后,何泊滔陪着万盈月来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佣人已经准备好解酒茶和精致的糕点。
万盈月眼睛一亮:“没想到你们家真的和A国无差。”
何泊滔温和一笑:“也是受曾祖母影响,对了,”他起身走到门口,示意助理递过来一份文件,然后转身递给万盈月,“这份是马交城赌场股东协议书,签个字,我们就是合作伙伴。”
她翻开文件,三种语言的合同条款清晰明了,却在看到股权分配时挑眉:“60%?”
“没错,”何泊滔眼中带着真诚,“听闻万小姐喜欢绝对话事权,这次你远道而来荷兰,我真的衷心感谢,这点心意还请笑纳。”
万盈月眼底漾起真切的笑意,心中不禁对何泊滔的好感又多了几分:“那多谢泊滔哥。”她执起钢笔,在合同上落下清隽的签名。
何泊滔注视着她低垂的睫毛,心头泛起一阵暖意。这一声“哥”来得突然,却让他莫名欢喜。
他没告诉万盈月,奥兰治家族的家训中明确写着:凡持双凤玉佩的万家后人,家族必须倾力相助。若对方索要,即便是全部家业,也要双手奉上。
荷兰机场,私人航站楼。
何泊滔坚持送万盈月到舷梯下,有些不舍地看着她,“Moon,不如再留两天,我带你好好游玩一下。你这样匆忙,太辛苦了。”
万盈月闻言浅笑:“飞机上有床,而且我出来太久,家里人会担心,那我们马交城再见了!留步,泊滔哥。”
何泊滔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舱门关闭,才轻声用葡萄牙语说了句:“一路平安。”
在万盈月私人飞机刚升起的同时,胜金棠的私人飞机降落在荷兰机场。
得知她在荷兰后匆匆赶往,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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