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银云车后座,万盈月摘下蕾丝手套时,身旁苏妄修长的手已伸出:“我帮你扔。”
副驾驶的阿泽面容扯动一下。
看着万盈月眼中的红血丝,苏妄坐近,解开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温声道:“睡会吧,累一晚上了。”
万盈月靠上他的肩头闭目:“妄仔,南洋那边的人,你都想起来了?!”
苏妄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将手套悄悄揣进口袋里,轻声道:“是莫总助提示的,当年祖上培养的北洋集团的后代,有部分在那边执zheng。”
万盈月声音含糊不清:“那想起我什么了吗?”
“快了。”苏妄轻声哄着,眼中是化不开的深情与眷恋。
万盈月渐渐睡去。
车子缓缓驶入万盈月的别墅,苏妄小心翼翼将熟睡的她横抱起来,动作轻柔。他抱着她走进别墅,踏上楼梯,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女佣们在后轻步跟上,一群保镖在一楼大厅等待。
阿泽在楼下问高进:“苏少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高进压低声音:“应该是,月大小姐庆功宴那晚,爷回到宅子后,突然去了地下室,待了两个小时。”
阿泽和阿鬼对视一眼,一切了然。
在他们还是暗卫的当年,就发现苏少爷喜好收集大小姐不要的私物。
当时还让阿七去试验过一次。
思绪回笼,看着阿七身上戴着万盈月不要的翡翠胸针,正与高进嬉笑打闹。
阿泽阿鬼立马上前将人架走,交给崔胜,让他带阿七先去后面小楼,等苏少走了再出来玩。
*
与此同时,英吉利方的声明在清晨六点送达各大报社。
戴姆勒车队盘踞在深水湾豪宅别墅门口。
宫宴卿倚着车身,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烟。眉骨锋利,鼻梁高挺,眼尾那颗泪痣妖冶如血,衬得肤色愈发冷白。他抬手掸烟灰时,黑色袖口露出小臂上盘踞的暗色纹身,蜿蜒的线条顺着肌理没入衬衫深处。
门口几个印籍差人持枪守卫,却在触及他目光时不自觉地绷紧背脊。
宫宴卿微微仰头,吐出一缕青烟,烟雾在唇边缭绕,遮住他眼中的冷光。陪那个不知死活的贵族耗了几天,对方却愈发猖狂。国外闹得满城风雨,这蠢货反倒变本加厉,毫不松口和解。
两辆黑色差人车由远及近,朱翔和手下们相继下车。
朱翔走向宫宴卿,态度谄媚:“宫公子。”
宫宴卿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目光掠过正在撤离的差人队伍。青白烟雾从薄唇间溢出,模糊了眼底的戾气。
朱翔自顾说道:“宫公子,上面下令不用再保护了,他已经不是贵族了。”
宫宴卿缓缓眯起眼,脖子上狰狞的纹身,随着肌肉绷紧而微微扭曲:“案子呢?”
“律政司那边已经撤销控罪了。”朱翔回道。
宫宴卿忽地笑了,眼尾泪痣随着这个动作微微上扬,美得惊心动魄,却让朱翔瞬间汗毛倒竖。
他潇洒地挥了挥两根手指,朱翔如蒙大赦般匆匆告退。
“把人舌头拔了,送到荣少那。”宫宴卿对着宫羽低声说完,皮鞋碾灭地上的烟蒂,长腿迈上车。
戴姆勒车队悉数离开。
宫宴卿靠在车后座,望向窗外,眼神晦暗不明,右手摩挲着左手中指的订婚戒指。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半月牙图案的纹身妖娆绽放。
*
翌日,银云车后座。
万盈月捏着报纸,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声明中那个曾不可一世的英吉利贵族,此刻被家族除名的理由写得冠冕堂皇:“严重违背骑士精神”。
“他们不如直接写:我们放弃这个废物,请五大家族高抬贵手。”万盈月的声音清冷,又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猖狂,嘲讽着世间所有的虚伪。
郊外山道,普尔曼车队静静停驻在路边。
银云车队缓缓停下,车门打开。
万盈月迈出长腿,一身利落的黑衣黑裤,细高跟踩在枯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眼神凛冽,周身气场愈发凌厉。
保镖们跟在她身后,树林间的温度似乎都随着她的到来骤降几分。
树林深处,荣祖耀正蹲在一个新挖的土坑旁,姿势潇洒不羁。随手抓起一捧沙子,扬进坑里,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惹我你还能留条命,惹我们万小月生气,你死了都没人问。”话音落下,起身,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擦干净手,随手将手帕扔进土坑,动作优雅又透着一股肆意的嚣张。
土坑中,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英吉利贵族浑身是伤,被麻绳紧紧捆住。舌头已经被割掉,荣祖耀觉得不解气,又让人拔光了他的牙。
短短一天,这个贵族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从天堂跌入地狱,也很快就下地狱了。
万盈月走到土坑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贵族,眼神冰冷如刀。向后伸出手,身后阿泽立刻递上一个十字架。她将十字架轻轻扔入土坑,单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脸上笑意盈盈,却无比寒意瘆人:“愿你的上帝保你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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