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医院,走廊尽头高级病房内。
宫大哥脸色阴沉,站在病床前,盯着一脸缠满绷带的宫宴时,绷带下渗出点点血红。
“三少到了。”
随着保镖的通报,皮鞋踏碎一室死寂。
宫宴卿跨进病房,眉眼间却尽是厌烦。扫一眼病床,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一下,像是嫌恶,又像是讥讽。
“是苏家干的。”宫大哥转身,声音低沉,却带着锋利的压迫感,“为什么那晚原定你去的应酬,要交给他?!”
“是二哥听说后,抢着要去。”宫宴卿对上宫大哥的目光,毫不退缩。
“商锦良的身份现在已经暴露,五大家族如果动手,都不用等到大选,商锦良就会死无全尸!”宫大哥忽然笑了,笑声阴冷,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步步逼近宫宴卿,“三弟,如果商家出事,之前我对你的承诺,可未必会保证。”
宫宴卿抬眸,眼底寒光骤现,像是蛰伏的猛兽终于露出獠牙。
宫大哥轻笑一声,越过他,手刚放到门手上。
“为什么一定要抢港城的话事权?!”宫宴卿突然开口。
“那又为什么港城一定万家说了算?!”宫大哥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撇下这句话,开门离开。
宫霓上前,低头汇报:“三少,二少口中伤,养好还可以说话,不过,一只眼睛保不住了。”
“多派些人看好他,等他好了之后,只把夜总会交给他!告诉他老实点,再轻举妄动,命都没!”宫宴卿声音冰冷,字字如铁,嘱咐完大步离开。
*
万家暗卫的办事效率,向来迅速。
那个英吉利所谓的贵族,背后脏事可没少干。挂名的贸易公司,暗地里走私烟土,运往M国、法兰西、荷兰。贩卖人口,将活生生的人当作货物,运往南洋,任由他们遭受非人的待遇。甚至在内陆阳东,还设了个挂名公司,以招聘出国员工为名,行卖猪仔之实,将一个个满怀希望的人卖到异国他乡,沦为奴隶。
万盈月指尖划过铺满桌面的照片,冷笑一声,将最后一叠文件合上,眼中寒芒闪烁,摩挲着白玉扳指。
誓要把此事闹大!
不仅要让鬼佬撤销控诉,还要让他跪着求荣祖耀原谅。
万盈月迅速布局,委托荷兰贵族何泊滔、内陆首相之子戴丞天;苏妄联系南洋执z派系,荣祖耀联系法兰西退休高官,胜金棠联系M国相熟的正府要员,各方势力暗中联络,一场大戏悄然拉开帷幕。
翌日,事情便在所有地区报纸上大肆宣扬。
《泰晤士报》头版赫然刊登着贵族的走私证据;《纽约时报》则以醒目标题质问英吉利皇室是否纵容贵族犯罪;《法兰西日报》更是直接嘲讽:这就是英吉利帝国的体面?
五方外交部联发声明,要求英吉利方给予回应。
M国,正准备手术的叶天阔得知消息后,当即联系英吉利旁系。
很快,英吉利首都街头爆发**。
令人意外的是,许多英吉利在职或退休高官竟纷纷站出来,公开谴责此贵族的恶行,怒斥那贵族的恶行严重影响英吉利皇室形象。
一时间,舆论哗然,英吉利皇室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
港城青帮会,五大家族会面黑帮的专用地点。矗立在旺角巷陌深处,宛如隐于市井的华贵宫殿。
夜幕低垂,门楣上方描金 “青帮会” 匾额,门口站着几排黑衣马仔。
主厅内檀香缭绕,昏黄的烛火在祖师爷的牌位前摇曳,映出“青帮义气,四海同心”的鎏金刻字。
各帮派的话事人早已到齐,围坐在长桌。
长桌尽头,五张雕花太师椅宛如帝王座驾。
苏妄、胜金棠和荣祖赫端坐其中,品着香茗,神情各异。
苏妄面容冷峻,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每一次抬眼都像是要将人剥皮拆骨;胜金棠风度翩翩,举止优雅,却难掩眼底的深沉;荣祖赫一双凤眼凌厉如刀,烦躁时轻蹙的眉峰带着与生俱来的狠戾。
三人不怒自威的神态,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万大小姐到!”
听到通报,苏妄瞬间起身抬步,眼神浮现一抹温柔。
万盈月扶着苏妄的手臂走进来,皮鞋的声响,让几个小帮派的坐馆不自觉地绷直脊背。
胜金棠看见她,面上不动声色抿口茶,眼底笑意渐起。
忠义堂雷兆嗤笑一声,便被荣祖赫的眼神逼得憋回去。
满堂人齐刷刷起身,龙少风、大马小马、吴世豪等人纷纷起身问好,脸上带着敬畏的神色。雷兆也跟着起身,唯独和记堂的黑仔鸣还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四十多岁,垄断着庙街的颜色业和麻将馆,向来对女子轻视,此刻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傲慢:“万大小姐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我有早到的习惯吗?”万盈月似笑非笑瞥他一眼。
荣祖赫眉头微蹙,这扑街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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