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骑士，无限序列 第73章 少年，请做出你的选择

残阳如血，将一幢幢废墟的剪影拉得老长。

昔日GHQ的总部大楼，已成断壁残垣，但在其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座全新的、更具压迫感的建筑正拔地而起。

它并非由钢筋水泥构成，而是由无数暗红色默示录晶体堆叠而成，形似一座狰狞的金字塔。

晶体表面流光闪烁，仿佛内里流淌着岩浆与生命。这便是恙神涯以“王之力”催生的奇迹，或者说，灾厄的具现。

金字塔内部，核心指挥室内。恙神涯站在巨大的晶体屏幕前，屏幕上映现着六本木区域的详细地图，数个光点正在地图上缓慢移动，那是派出的搜索小队。

手背上的三叶草纹章微微发亮，与整个建筑产生着某种共鸣。供奉院亚里沙站在侧后方，低声汇报着人员收编和物资清点情况，姿态恭敬。

下水道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铁锈和腐臭。水滴从生锈的管道接口滴落，在地面的积水中，敲打出空洞的回响。

樱满集靠坐在冰冷的混凝土壁上，右臂断口处包扎的布条，已被暗红色的血渍浸透。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上布满虚汗，时而因伤口的抽痛，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楪祈跪坐在他身旁，用一块相对干净的湿布，轻轻擦拭他的脸颊。粉色的长发沾染了污渍，红色的眼眸中写满了心疼。

他们在这下水道中躲藏了数日，躲避着GHQ的搜索队，食物和饮用水即将耗尽，集的伤势更是在不断恶化。

“集……”楪祈轻声呼唤，将水壶里最后一点水，小心滴入他干裂的嘴唇。

就在这时，无形的寒意降临，并非温度降低，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战栗，仿佛有掠食者，将目光投向了这个阴暗的角落。

“！”楪祈猛然抬头，红色的瞳孔急剧收缩。

她像一只受惊的猫咪，全身绷紧，原本柔顺的长发无风自动，根根倒竖而起！

发梢末端，暗红色的默示录晶体迅速滋生、蔓延，眨眼间，她的长发不再是发丝，而是化作了数十根，覆盖着锋利晶体的尖刺。

如同一个充满攻击性的荆棘冠冕，将她护在中心，对准了寒意传来的方向——通道的阴影深处。

“呵！……警惕性不错。”一丝戏谑的轻笑声从阴影中传来。

墨月缓步走出，依旧是那身便于行动的便装，仿佛只是偶然路过。

周身散发着冰寒与死寂的能量，让这狭窄空间中的空气都凝固了。目光扫过楪祈那“炸毛”的姿态，最后落在昏迷的樱满集身上。

“行了，收起你的爪子。”墨月语气平淡，带着一丝无聊，“我可不是来抓他的。”

楪祈没有放松警惕，晶体尖刺依旧对准墨月，喉咙里发出低沉、充满威胁的呜咽声。

墨月不再理会她，目光转向靠墙的樱满集。

“醒了就起来吧！少年。”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奇异的穿透力，如同冰冷的针，刺入樱满集浑噩的意识海。

樱满集的身体猛的一颤，睫毛颤动了几下，艰难睁开了眼睛。

剧痛和虚弱让他视线模糊，但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那冰冷窒息的压力，以及挡在他身前、如临大敌的楪祈。

“做‘王’的感觉……如何？”

墨月微微歪头，看着樱满集那失去手臂、狼狈不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问题如同锋利的匕首，精准剜在少年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樱满集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挣扎着想坐直身体，却因此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向墨月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屈辱，还有一丝被唤醒的不甘。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来见见失败的‘王’，顺便……”向前踏出一步，楪祈的晶体尖刺随之向前逼近一寸，发出细微的晶体摩擦声。

“给你……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墨月停下脚步，无视了近在咫尺的尖刺，平静的看着樱满集。

“要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在这阴暗的下水道里，拖着残破的身躯，最终无声无息的腐烂掉。”

墨月的话语像冰冷的毒液，滴入樱满集的心田。

“还是说，”话锋一转，眼中冰蓝之色微闪，

“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用你所能付出的一切，去换一个……未知的可能？”

集剧烈的喘息着，独臂死死攥紧，指甲嵌进掌心。

“那么……代价是什么？”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这个问题。

墨月笑了，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阴影如同粘稠的墨汁，包裹着下水道深处的路径。

墨月转身离去的身影没有丝毫迟疑，仿佛笃定那绝望的少年别无选择。

“代价？也许……会是一切！”

冰冷的话语在潮湿的空气中回荡，敲打着樱满集紧绷的神经。

一切？他还有什么？尊严、力量、健全的身体，乃至作为“王”的未来，似乎都已在那个惨败的黄昏被剥夺殆尽。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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