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西别院,张宁正在整理药囊。这位太平道圣女如今一袭素色道袍,发髻插一支竹簪,案几上摊开着《太平清领书》与王韧军中的伤兵名册。
“师姐。”门外传来轻柔叩击声,“主公到访。”
张宁手中药杵微微一顿,自王韧出兵汉中,已月余未见。她拂去衣上药尘,刚起身相迎,王韧已跨入院门。
“圣女别来无恙。”王韧身着便服,腰间却仍佩着那柄青釭剑。他身后跟着个瘦高文士,羽扇纶巾,气度不凡。
张宁执道家礼:“主公凯旋而归,可喜可贺。”
王韧侧身引见:“此乃诸葛孔明先生,今任我军师中郎将。”
诸葛亮拱手:“久闻太平道圣女医术通神,今日得见,幸甚。”
三人入座后,王韧直入主题:“汉中已得,唯张鲁遁走巴中。其据险而守,强攻恐伤及无辜。”
他目光灼灼看向张宁,说道:“闻张鲁乃张天师之后,与太平道同源。欲请道女走一趟巴中。”
张宁眸光一凝,问道:“主公是要我说降张鲁?”
“正是。”王韧从袖中取出一册书卷,“此乃《宗教律令》,言明五斗米道可依律法传教,官府绝不干涉。另许张鲁继任天师,统领汉中道教。”
诸葛亮轻摇羽扇补充:“张师君若归顺楚侯,可封镇南将军、阆中侯,其子弟皆授官爵。”
张宁看到律令中“道政分离”四字,忽然抬眸道:“主公可知此令一出,天下道教皆当归心?”
王韧微笑:“我要的正是人心。”
十日后,巴中天师道祭坛。张鲁夜不能寐,独对三官神像长跪。烛火摇曳间,身后传来轻盈脚步声。
“师君深夜祷祝,所求为何?”张宁手持拂尘,不知何时已立于殿中。
张鲁蓦然回首:“你是……?”
“太平道张角之女,张宁。”她缓步上前,与张鲁并肩跪于神像前,“为天下道门之存续而来。”
烛花爆响,张鲁苦笑道:“王韧派你来当说客?”
“非也。”张宁从怀中取出《宗教律令》,“吾为百万道众请命。汉中一战,米仓道尸骸未寒。师君忍见更多信徒血染道袍?”
张鲁手指颤抖着展开竹简,忽见“道观田产悉数保留”八字,瞳孔骤缩:“此真王韧所许?”
“王将军言,道归道,政归政。“张宁指向另一条,”五斗米道改称道教,可设;‘道正司’自治,只要不涉谋逆,官府绝不干涉。”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经幡猎猎作响。张鲁忽然问道:“他……如何待你太平道?”
张宁唇角微扬:“江陵西城,太平道观三座,弟子三百。每月朔望,王将军必亲至进香。”
张鲁长叹一声,向着神像重重叩首。起身时,额上已见血痕:“罢了。为保数十万教众……我降了。”
汉中郡治南郑,新太守府张灯结彩。王韧高坐主位,左侧诸葛亮、庞统等谋士,右侧关羽、张飞等武将。
堂下张鲁青袍道冠,率一众弟子,向王韧行礼。
“张师君请起。”王韧离座相扶,“今得师君相助,实乃汉中百姓之福也。”
张鲁拜谢道:“败军之将,蒙将军厚待,惭愧无地,诚挚感谢。”
王韧执其手至堂前,高声宣布:“即日起,五斗米道更名为道教,张师君继任天师,统领汉中道教。”
“设道正司于南郑,各郡县设司,处理道门事务!”
众官哗然。老将黄忠忍不住出列:“主公,宗教自治,脱离官府,古所未闻啊!”
诸葛亮羽扇轻摇:“汉中兴衰,系于民心。张天师在汉中三十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今留其教而收其地,事半功倍。”
王韧笑道:“黄将军勿忧。道正司只管道徒婚丧修行,赋税徭役、其权力受朝廷律法约束,刑名诉讼仍归官府管辖。”
黄忠刚要说话,传令兵急匆匆闯入:“报!曹真率精兵五千,偷袭米仓道!”
军情紧急,王韧即刻升帐议事。沙盘前,诸葛亮羽扇点向米仓道北口:“曹真此来,必是曹操得知张师君归顺,欲断我汉中咽喉。”
魏延抱拳:“末将愿率本部兵马迎击!”
庞统却摇头道:“曹真骁勇,不可力敌。可令张飞将军引军迎战,佯败,诱其深入,再令黄忠老将军伏兵断其归路。”
张宁忽然开口道:“我可率太平道弟子为向导。米仓道南侧有小路,可绕至曹军背后。”
王韧正要决断,又一传令兵奔入:“江东吕蒙率水军逼近夏口,孙权声称要‘借道伐曹’。”
帐中顿时哗然。关羽丹凤眼怒睁:“碧眼小儿,安敢如此!”
诸葛亮轻叩案几:“此乃孙权见主公取汉中,心生忌惮。不如将计就计,许其过境,但限兵两万,且需以孙登为质。”
王韧目光扫过众人,忽然问道:“孔明,若你是我,当如何抉择?”
诸葛亮不假思索:“东和孙权,北拒曹操。先破曹真,再与孙权会猎于合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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