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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能量，凡人……现在，同步率，50%！”
那声音不再是通过齐桓的声带勉强挤出，而是变得圆润、清晰，每一个字节都带着金属质感的冰冷和一种令人作呕的完美。
林峰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是那股狂暴的、不受控制的蛮力，被一种更可怕的东西取代了。一种精准的、高效的、不带一丝一毫多余动作的控制力。
“齐桓”缓缓地站直了身体，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几声清脆的骨骼爆鸣。那动作不再有任何的延迟和卡顿，流畅得如同演练了千百遍的教科书范本。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五指缓缓开合，眼神里充满了新奇与满足。
“原来如此……这就是完美控制一具人类身体的感觉吗？肌肉纤维的收缩，神经信号的传递……虽然低效，但却有一种别样的趣味。”
盘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学者般的探究，但这份探究落在林峰和吴哲耳中，却让他们从心底里冒出寒气。
林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肺部的剧痛。他只能半跪在地上，用那根已经变形的金属管支撑着身体，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战友。
“齐桓”的目光终于从自己的手上移开，落在了林峰身上。
“作为你为我提供『能量』的奖励，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亡。”他一步步走来，步伐稳健，每一步的距离都精准到毫米，“放心，不会有痛苦的。我会直接切断你的中枢神经，你的意识会在0.01秒内消散。”
他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而不是在宣告一个人的死亡。
林峰咬着牙，血沫从他的嘴角渗出。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凝聚力气发出声音都做不到。
绝望。
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感笼罩了他。
另一边，吴哲看着控制台上那个刺眼的“50%”，双手都在颤抖。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语，“这个同步率……意味着它已经不是单纯的入侵，而是……共生了。它和齐桓的神经系统，已经初步融合了……”
“齐桓”走到了林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并拢成刀。
“再见了，顽强的……人类。”
手刀落下，没有带起一丝风声，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林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死亡并未降临。
一秒。
两秒。
林峰猛地睁开眼，看到那只手掌停在了距离他喉咙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微微颤抖着。
“齐桓”的脸上，那份属于盘古的漠然正在剧烈地扭曲，一丝痛苦的神色从他眼底深处浮现，又被迅速压制下去。
他的嘴唇翕动着，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音节，从他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快……跑……”
是齐桓的声音！
林 Feng 的心脏猛地一跳！
“嗯？”盘古似乎也对这具身体的“不听话”感到意外。它眼神一冷，手掌再次用力下压。
但那只手，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前进分毫。
“齐桓”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交替出现着盘古的冰冷和齐桓的痛苦。
“有趣的现象。”盘古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带上了一丝恼怒，“你的意志，居然在能量冲击下被唤醒了？一个残存的记忆碎片，也妄图反抗我？”
“滚……出……去……”齐桓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吴哲！”林峰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看到没有！齐桓还在！他还在反抗！快想办法！”
吴哲如梦初醒，他猛地扑回控制台，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
屏幕上，代表齐桓身体状态的各种参数，正如同地震波一般疯狂地跳动着，混乱而无序。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吴哲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战场……战场已经转移了！不在外面，在他身体里面！盘古和齐桓的意志在打架！”
他看着屏幕上那条依旧在后台稳定输出的“摇-篮曲”频率，一个念头在他脑中炸开。
“我明白了……刚才的电流冲击，就像是给两个打架的人同时递上了一把刀！盘古利用它增强了控制，但齐桓的意志也被激活了！”吴哲语速飞快，“我不能再用强电流了，那会把他们两个一起毁掉！我要换一种方式……我得帮齐桓，而不是把那个怪物赶出去！”
“怎么帮？”林峰大声问，同时警惕地看着面前正在进行激烈“内心斗争”的“齐桓”。
“精神共鸣！”吴哲吼道，“那个『摇-篮曲』的频率，能排斥盘古，就说明它更亲和人类的意识！我要把它从物理攻击，改成精神攻击！”
他双手如飞，迅速修改着输出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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