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开始后,歌舞表演依次上演。
舞姬们穿着华丽的舞衣,在殿中央翩翩起舞,乐师们演奏着欢快的乐曲,殿内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当三个弹琵琶的舞姬走上台,指尖拨动琴弦,《青梅引》的旋律缓缓流淌时
姜敏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慕卿晨——她以为,这首儿时的曲子定能勾起慕卿晨的回忆,让他想起自己。
可慕卿晨却丝毫没有留意台上的表演,反而拿起一块放在食盒里的桂花糕
轻轻递到韩曦钰面前,声音放得柔缓:“尝尝这个,御膳房做的桂花糕,比江南的还要甜些,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韩曦钰接过桂花糕,指尖触到他的掌心,带着一丝温热的暖意。
她咬了一口,桂花的香气在口中散开,甜而不腻
心中也跟着泛起一丝甜意,完全没注意到姜敏姝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嫉妒。
就在这时,苏烟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酒,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到韩曦钰面前。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宫装,头上插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
声音柔得像棉花:“王妃娘娘,今日是年关宫宴,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臣妾敬您一杯,祝您与王爷永结同心,也祝靖安营的士兵们个个英勇,早日平定北疆。”
韩曦钰看着那杯酒,心中瞬间升起警惕——苏烟平日在王府中与她井水不犯,今日却特意主动敬酒,这酒里定有古怪。
她刚要开口推辞,柳如薇却也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紫色的宫装,语气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挑衅:
“王妃娘娘,苏妹妹都这么有诚意了,您若是不喝,岂不是不给苏妹妹面子?再说了,您总霸占着王爷,连让我们这些侧妃见王爷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今日这杯酒,您也该喝了,就当是给我们姐妹一个‘请罪’的机会。”
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百官与妃嫔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韩曦钰身上,想看看她如何应对这明显的刁难。
姜敏姝站在不远处,眼中带着看好戏的笑意,只等着韩曦钰要么喝下那杯“有问题”的酒,要么当众失态,与苏烟、柳如薇争执。
慕卿晨眉头紧锁,刚要起身替韩曦钰解围,却被韩曦钰轻轻按住了手。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苏烟和柳如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两位侧妃的心意,本妃心领了。只是本妃近日忙于靖安营的事务,要亲自训练士兵,还要筹备女学营的事宜,若是喝了酒,误了正事,岂不是辜负了皇上与王爷的信任?这杯酒,本妃不能喝。”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苏烟和柳如薇,语气带着几分犀利:
“另外,王爷是朝廷的王爷,不是谁的私人物品。两位侧妃若是真心想让王爷高看一眼,不如多想想如何为朝廷效力——比如苏侧妃可以借着苏尚书的关系,为靖安营募集些粮草;柳侧妃可以让柳将军多派些精锐士兵,协助北疆防务。若是只知道在宫宴上争风吃醋,怕是永远也得不到王爷的看重。”
这番话既有理有据地拒绝了敬酒,又暗讽苏烟、柳如薇只知后宅争斗,不懂为国分忧,说得苏烟和柳如薇脸色涨红,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却又无从反驳。
殿内的百官们暗自点头,看向韩曦钰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没想到这位靖王妃不仅有能力,言辞也如此犀利,难怪能得到皇上与皇后的看重。
姜敏姝见状,心中暗骂苏烟、柳如薇没用,却还是不得不走上前,笑着打圆场:
“苏妹妹、柳妹妹,王妃娘娘说得是。今日是年关宫宴,是为了庆祝团圆,咱们可别扫了大家的兴致。不如这样,这杯酒我替王妃娘娘喝了,咱们姐妹仨共饮一杯,也算是为皇上和太后祈福,为大启的安稳干杯。”
她说着,就要去接苏烟手中的酒杯。
苏烟却趁着众人不注意,手腕微微一斜,将杯中的酒悄悄洒了一些在韩曦钰的月白裙摆上。
酒渍瞬间晕开,在浅色的裙摆上留下一片深色的印记,格外刺眼。
“哎呀!王妃娘娘,真是对不起!”
苏烟故作惊慌地后退一步,手忙脚乱地拿出帕子,“臣妾不是故意的,只是方才没拿稳酒杯,弄脏了您的裙子,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韩曦钰看着裙摆上的酒渍,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苏烟这是故意的,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她刚要开口,皇后却抢先一步说道:“不过是些酒渍,无伤大雅,何必大惊小怪。来人,给靖王妃取一件新的披风来,本宫记得库房里有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风,正好配靖王妃的裙子。”
皇后的维护之意显而易见,苏烟和姜敏姝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悻悻地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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