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韩曦钰刚结束一场战术模拟演练,正坐在训练场外的石凳上,揉着发酸的肩膀。
这场演练模拟的是“粮草遇袭”,她作为“敌军”首领,带着小队从侧翼突袭,为了示范如何快速翻越障碍,她反复攀爬了十几次木架,此刻手臂肌肉又酸又胀。
“曦钰,先歇会儿,喝口莲子羹。”
慕卿晨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食盒外层裹着厚厚的棉巾,用来保温。
他打开食盒,里面是一个白瓷碗,盛着温热的莲子羹,莲子炖得软糯,还撒了少许桂花,香气扑鼻。
“这是厨房刚炖好的,你训练了一上午,肯定饿了。”
韩曦钰接过白瓷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暖意。
这段时间,慕卿晨的关怀细致到了骨子里——她随口提过一句训练用的木刀不够锋利,第二日就有军中的工匠来营地,带着工具为所有木刀打磨;
她担心新士兵的伙食跟不上训练强度,他便从军营调来擅长做饭的伙夫,教厨房如何用有限的食材做出营养均衡的饭菜,甚至亲自示范如何将粗粮做得更易消化;
就连书舍窗户的插销坏了,她还没来得及让人修,慕卿晨就发现了,让人换上了新的铜制插销,还在窗沿下钉了防雨的木沿。
“王爷,多谢您的照料。”
韩曦钰用勺子舀起一勺莲子羹,轻轻吹了吹,“只是这些开销,都该记在靖安营的账上,将来我会让人一并还上。”
慕卿晨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看着她小口喝汤的模样,眼中满是温柔:
“曦钰,你不必如此见外。本王留下,既是为了协助靖安营训练,也是真心想帮你。你放心,本王不会用这些恩情束缚你,只愿你能在这里,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说的是真心话。
自从决定追求韩曦钰,他便打定主意——不急于求成,不强迫她接受,而是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诚意。
他暗中约束王府之人,不准任何人提及“王妃”身份,更不准以“靖王府”的名义干扰她;
他还特意叮嘱林肃,若是有官员问及韩曦钰的身份,只说她是“靖安营总训导师”,绝不多言。
慕卿晨的守护,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靖安营声名渐起,韩曦钰的才貌也传到了一些地方官员耳中。
江南按察使赵文彬的公子赵承业,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听闻韩曦钰“貌美如花、文武双全,还曾是靖王妃”,竟带着重金与聘礼,亲自坐着马车来到训练基地,想要娶她为妾。
那日下午,训练基地的营门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守门的士兵阿力快步跑来禀报:“韩先生,不好了!有个穿着锦袍的公子,带着一群仆役,说是来求娶您的,还把聘礼堆在营门口,拦都拦不住!”
韩曦钰正在指导阿药辨认一种罕见的止血草药,闻言心中一沉,立刻跟着阿力赶往营门。
刚到营门口,就看到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一堆礼盒前,手里把玩着一把玉骨折扇,姿态傲慢。
他约莫二十岁年纪,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腰间挂着镶金嵌玉的玉佩,身后跟着六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仆役,个个挺胸抬头,眼神中带着轻视。
“你就是韩曦钰?”
赵承业看到韩曦钰走来,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停留在她沾着草屑的劲装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果然生得有几分姿色,难怪能当靖王妃,还能让一群土匪服服帖帖。只是这穿着,也太寒酸了些。”
韩曦钰眉头微蹙,语气平静:“在下韩曦钰,不知公子是何人?来靖安营有何贵干?”
“本公子是江南按察使赵文彬之子赵承业。”
赵承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示意仆役打开礼盒——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甚至还有一支镶着珍珠的金步摇,“本公子听闻你才貌双全,特来求娶你做妾。
只要你肯嫁入赵家,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比在这破营地里当什么训导师强多了。你放心,本公子不会亏待你,定给你安排最好的院子,再配两个丫鬟伺候。”
这话一出,营门口的士兵们瞬间炸了锅。
阿木第一个冲上前,握紧拳头,怒声道:“你胡说什么!韩先生是我们的总训导师,岂容你这般侮辱!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
“就是!我们韩先生才不会嫁给你这种纨绔子弟!”
“快滚!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
士兵们纷纷围上来,个个怒目而视,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赵承业的仆役们也想上前阻拦,却被士兵们的气势震慑,不敢轻易动弹。
赵承业脸色一沉,收起折扇,指着士兵们怒骂:“你们这群泥腿子、前土匪,也敢对本公子大呼小叫?信不信本公子让我爹派人来,把你们这破营地抄了!”
他转头看向韩曦钰,语气带着威胁,“韩曦钰,本公子肯娶你,是给你面子!你不过是个被靖王放弃的王妃,还曾被土匪掳走,名声早就坏了。能嫁入赵家,已是天大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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