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开场两分钟后,橡树山的替补席就有了动静。
卡特教练拍了拍凯勒布·琼斯的胳膊,这位打满两节的核心没说什么,只是扯掉头上的发带,慢悠悠走到场边折叠椅坐下,拧开运动饮料灌了两口。
明年高中毕业的他,眼神里透着股笃定,剩下的时间,安安稳稳当个观众就好。
几乎同时,卡特朝金家严抬了抬下巴。后者拽掉热身服,露出和金家贤同款的球衣,刚踏上球场,就见金家贤正用后背顶着贝拉的马克往篮下挤。
兄弟俩在三分线外击了下掌,这是他们总决赛首秀的第一次并肩作战。
替补席上,陈一鸣的目光跟着球飞。贝拉的杰森正像道白色闪电窜过半场,借着掩护突到罚球线,突然一个背后运球甩开防守,手腕轻抖把球分到侧翼。
罗伊接球就投,篮球划过弧线空心入网,穿白色球衣的贝拉替补席立刻炸了锅,马克在篮下捶着胸脯大吼,连场边的球迷都站起来挥毛巾。
“急什么。”山口拓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卡特教练盯着呢,没看见马克顶金家贤多费劲?等会儿说不定就让你上去扛他。”
陈一鸣没应声,视线落回金家兄弟身上。金家严在弧顶运球,眼睛盯着杰森的脚步,突然一个交叉步变向,看似要突破分球,手腕却猛地往禁区一翻。
篮球像道直线穿过人群,金家贤早卡好位置,后背一顶马克就把对方撞得后退半步,转身单手将球按进篮筐,篮架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橡树山替补席瞬间沸腾,陈一鸣跟着站起来鼓掌,眼角瞥见凯勒布在椅子上笑了笑,朝金家贤竖了竖大拇指。
杰森显然不服气。下一个回合,他带着球连续变向,硬生生从两人夹缝里挤过去,眼看要上篮,却被补防的金家严一巴掌把球扇飞。
金家严捡起球就往前冲,金家贤已经甩开马克往对方篮下跑,中场一记击地传球稳稳送到手里,金家贤接球三步上篮,分差被拉开到6分。
但贝拉的罗伊很快回敬一记三分,球进的瞬间,他还对着橡树山替补席做了个扬手的动作。
马克也在篮下找回场子,借着杰森的掩护,背身靠着金家贤突然转身勾手,球进还造成犯规,加罚命中后,场边的白色浪潮差点掀翻屋顶。
第三节末段彻底成了拉锯战。金家严的传球越来越刁钻,一次击地从马克腿间钻过,一次高吊绕过补防的罗伊,金家贤两次暴扣都震得篮架发颤;
杰森则用速度撕开防线,四次分球让罗伊在侧翼频频得手,马克在篮下靠着身板硬吃,每次得分都伴随着肌肉碰撞的闷响。
当哨声响起时,记分牌停在68:56。金家贤喘着气往替补席走,经过马克身边时,两人肩膀狠狠撞了一下;
杰森把罗伊拽过来,两人搂着肩膀往休息区走,嘴里还在喊着“下节防死那两个”。
陈一鸣看着场上散落的白色球衣,听见山口拓说:“杰森的变向够快,但你防他肯定有戏。”
他点点头,却看见卡特教练正和助教说着什么,战术板上圈出的,还是金家兄弟的名字。
第三节结束的哨声余韵未散,两边的教练已经攥着战术板冲到了球员中间。
贝拉高中的休息区里,莱克教练把战术板往地上一杵,声音透过嘈杂的人声砸过来:“12分算什么?最后一节,咱们把主力全推上去!”
他的手指重重点在战术板上,“汤姆,你控好节奏,杰夫里和拉克丝在侧翼拉开空间,吉姆和鲍勃,篮下给我守住了——记住,每一次进攻都往死里打,每一次防守都往死里拼,现在放弃,才是真的输了!”
穿白色球衣的球员们猛地抬起头,汤姆·麦肯攥着拳头喊了声“收到”,杰夫里把毛巾往地上一摔,拉克丝、吉姆和鲍勃依次击掌,五人眼神里的火焰明显旺了几分。
橡树山这边,卡特教练正用马克笔在战术板上画着跑位路线,线条在金家严和金家贤的名字周围绕出密集的圈。
“最后一节,杰森你负责把球喂到金家严手里,”他抬眼看向控卫,“马库斯,你在弱侧牵制,德文,篮下给金家贤做掩护,记住,所有战术都围绕他们俩打。”
陈一鸣坐在替补席的角落,目光掠过战术板上那两个被反复圈画的名字,心里那点残存的期待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
他看着金家兄弟凑在卡特教练身边点头,看着杰森·科尔、马库斯·怀特和德文·卡特围拢过来讨论细节,忽然觉得自己和这片喧嚣隔着层玻璃——看来,这场决赛的最后时刻,真的没自己什么事了。
“别耷拉着脑袋。”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山口拓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轻松,“你看场上那12分,贝拉的主力刚上来,指不定要怎么反扑,卡特教练说不定还留着后手呢。不到最后一刻就放弃,那比赛不就提前结束了?”
陈一鸣转过头,看着山口拓眼里的笑意,忽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你这话听着耳熟,你中学教练是安西教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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