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响起剧烈的爆炸声,泥土四溅,树木倒塌。
看见眼前硝烟弥漫的模样,贺天赐哈哈大笑,得意无比。
这却不是福天官的赏赐。身为天坛弟子,经常有机会沟通上神,赐下宝物。
贺天赐就经常将信众们供奉上来的一些好东西私自扣下来,次一点的自己享用,真正的好东西则拿去供奉交好天庭众仙。
要知道供奉也是有数的。从凡间献祭上来,再交由福天官手底下的仙禄部统一发放俸禄。这转了两手,能落到手中的十不存一。
贺天赐是供奉福天官的弟子,本就是主持这一部分的,经手时刮点油水已是惯例了。偏生这厮胆大,拿了好东西去交好其余天官。就算是仙禄部想查他,也得顾及着其余天官的态度,只能恨恨咬牙,把这个损公肥私吃里扒外的家伙记下来。
于是贺天赐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在福天官手底下待了下来。由于手里有货,他和天庭不少人都有交情,经常拿人情拿到手软,都是他轻易不动用的宝贝。
这火鸦就是其中之一,乃是神工司的某个神匠在酒宴上,听说他要来书灵幻境出这个差事,醉醺醺地塞到他手里的。
神工司乃天庭专职铸造兵器,炼制法宝的部门,油水之厚仅次于仙禄部,拿出来的东西自然不同凡响。
“贺老弟……嗝,我跟你说,你可别小看这些小玩意。成年的火鸦,那是拿来布置万里烧云阵的,老哥可不能给你。
不过……嘿嘿,拿几只卵还是可以的。毕竟火鸦房整日烟熏火燎的,没什么人乐意去。大不了把发狂的火鸦父母掐死再拿卵。多少年没布置万里烧云了,缺个十只八只的,一时也没人发现。
破开卵壳,取出蛋黄,用法术催化死胎,再装入葫芦中,灌入烈酒醉之存放。等你要用的时候直接拍出,无知无觉地火鸦仔见风则燃,三只就能抵得上成年火鸦的一口火了。
唯一的缺点……呃,可能是火鸦仔神智不全,只能凭本能飞行,无法和其他法宝一样被神念御使锁定敌人,太近了又容易炸到自己。所以,最好是远远吊着,多放几只覆盖,损耗会比较大。
这里是一千只,足够你这次用度了。等你漂漂亮亮办好差事,别忘了老哥的好处,回来痛痛快快地喝它几顿。哈哈哈。”
当时那个神匠拍着自己的肩膀大笑。贺天赐也是惊喜连连,试演了几次,威力果然不凡。一连串的火鸦撞去,威力斐然,就是筑基巅峰期的修士自己也弄死过一个,便当做压箱底的底牌。
如今看着鬼武者,狐女和匠师被火鸦弄得惊呼连连,到处躲避,他心中的得意再也无法抑制,张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当我看不出你们的算盘吗?示敌以弱的把戏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真不愧是自作聪明的无知蠢妖,焉能瞒得过我?
懒得跟你们废话这么多。吾乃天官座下弟子,身家又岂是你们这等无知小儿所能窥探的?仙门那群穷鬼,空谈苦修百年,不过是修的几门贫弱道法,不值一提。偃师城机关术,又岂能和我手中的天庭神兵重宝相提并论?
我看,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等德顺童子那边将你们的主人擒下,就算想投降也没门了。”
算计被看破,大灯谣和墨守拙脸色难看地对视一眼。
“撤吧,没希望了。”他干脆地说道。“天庭势大,不是我等能胜的。莫念那家伙强人所难,不如逃命为上。”
“你怎么这样?”大灯谣急得眼泪都要哭出来了。“说好的帮我们的。你还记得我们给了你多少材料帮你打造机关吗?你竟然……”
“我可以一死了之,但不敢误了师门使命。我还要应付再世院,告辞了。”
墨守拙匆匆抛下这句话,不顾大灯谣连连挽留,驾驭着两颗万变珠离开了,又惹来贺天赐一顿嘲笑。
他早就看出来,偃师城向来以醉心机关术着称,哪里有这么好的演技骗过他?
要说仙门弟子审时度势,或者被狐女挟恩图报,贺天赐是信的。要是说墨守拙被胁迫,不得已而为之,贺天赐半个字都不信。
舍生取义,虽死未悔,又岂是空话?
眼见墨守拙离去,大灯谣跺了跺脚,却也无法。一连串火鸦轰击,将冷凌泣与大灯谣炸的灰头土脸,不得不且战且退,让贺天赐捧着葫芦,在他们身后狂轰滥炸。
“你疯了?我们招你惹你了,你对老娘穷追不舍的。”事态紧急,大灯谣也顾不得口德,破口大骂。“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老追着我们干什么?难道还是看上了老娘不成?”
“嘿嘿,你确实有几分姿色不假。但区区女色,又岂能耽误了天官交代下来的大事。”
贺天赐此时正处在智商高地,脸色兴奋地通红,衔尾追杀,浑然没注意到天上风云突变,层层阴云与道道神光绽放。
天庭之威,又岂是凡间蝼蚁能挡?
“要怪,就怪你们牵扯到了不该牵扯进来的大事。先不说中州和谈了,就是那件天衣……嘿,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乖乖束手就擒吧,还能少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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