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想说的。”韩宇飞的声音很是平淡,他对这些争执毫无兴趣,只要不殃及自身便好。
根据避难所的规矩:所有带回的物资必须上缴,统一分配。他昨日初来乍到,佐伊一行人已向他阐明,他对此没什么意见。今日上午,他带杰西和凯瑞来这里的时候也提过,当时她们也同样没意见。
然而此刻,杰西眼中闪烁的不甘暴露了她的心思。整整二十袋米面,近五百斤的粮食!就这么拱手交出,任谁也会肉痛。她望向韩宇飞,希望他能挺身而出,可惜,他依旧沉默。
杰西嘴角牵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不再言语。图尔斯被旁人劝走,奥布里目光扫过众人:“我想,有意见的不止图尔斯一个吧?大家有什么想法,不妨摊开来说,大家讨论一下。”
人群陷入短暂的沉寂,众人面面相觑,喉头滚动,却无人率先打破僵局。
杰西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觉得,带回物资的人,应该有资格保留一部分,作为私人所得。”
奥布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目光再次看向众人:“你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对吧?那你们觉得多少留下多少合适?”
有了开头的,此时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接话了:“一半!上交的那部分登记入库,用作应急储备。”话中带刺,矛头直指奥布里——这位自避难所建立便稳坐钓鱼台、再未踏出营地半步的“元老”。
奥布里目光陡然转向韩宇飞:“海文,你的意思呢?”
韩宇飞耸耸肩,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我?随便。”
“看来众意难违,”奥布里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那么,从明天起,外出搜寻者,可自留所得物资的一半。诸位可有异议?”
“行。”
“同意。”
零星的附和声响起。
奥布里话锋一转,又说:“另外,咱们这里有些人虽然不会外出,但在营地中也有贡献,像加固围栏之类的。理应从公共物资中划拨一部分作为酬劳,你们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理所应当。
韩宇飞心中却是一声冷笑,这奥布里果然是人老成精!
他说的是“从明天开始”,这轻飘飘的一句,便是说今天之前的那些物资是不会拿出来的。而且他绝口不提如何处置这部分物资。至于那“营地贡献”与“酬劳”……恐怕他已经盘算好,如何将自己的“贡献”加大,搞不好他还会想办法将现在的公共物资藏起来一些。
营地简陋,虽然有油灯,但还是要省着用,更别说什么娱乐项目了。韩宇飞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盘膝而坐,心神沉入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来人刻意放轻了呼吸,蹑手蹑脚。韩宇飞眉头微蹙,倏然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穿透黑暗,锁定那扇薄薄的门板。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刻意压低的、带着一丝甜腻的女声:“海文?你睡了吗?”
“杰西?她来做什么?难道……”韩宇飞瞥了眼腕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他起身下床,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杰西裹在朦胧的月色里小声道:“我……我想去厕所,你能陪我一下吗?外面太黑了。”
“我?”韩宇飞愣了下,他在心里想道:“不应该是做点爱做的事吗?怎么让我护送去上厕所?”
他问道:“凯瑞呢?”
“她睡死沉,叫都叫不醒。”杰西的语气带着点娇嗔的埋怨。
韩宇飞自然不信,你都蹑手蹑脚的,生怕吵醒她吧?
他笑道:“行,走吧。”他心知杰西必有所图,正好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营地的厕所孤零零地立在通往水上房屋的路边。月光如水银泻地,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借着清辉,韩宇飞能清晰看到杰西姣好的面容和窈窕的身段。如果末世前,也是能做一个不错的花瓶的。
走到厕所门口,韩宇飞停下脚步:“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杰西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声音柔媚得能滴出水来:“里面好黑,我怕……你陪我进去嘛!”
“快进去。”韩宇飞不为所动。
杰西突然踮起脚尖,温热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在他唇上亲了几秒钟。她眼波流转,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韩宇飞舔了下嘴唇笑着说:“还差点意思。”
“那这样吧!”杰西不由分说,拉着他来到了东边的树林中。
树影婆娑,月光被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杰西将他推到一棵粗壮的树干上,随即矮身蹲下……
“嘶……你小心点!”韩宇飞倒抽一口冷气。
“那这样呢?”杰西含糊不清的说。
“你技术不行啊!以前没练过?”
“呸!我咬死你!你当我什么人?”
“那你怎么这么急不可耐?”
“哼!”
……
压抑的喘息和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林间弥漫,树影随之微微摇曳。大半个小时后,一切才重归平静。
两人整理好衣衫,沿着小路返回。行至厕所附近,韩宇飞猛地顿住,一把将杰西拉入旁边的阴影。他敏锐地捕捉到左侧灯塔管理处方向传来异动。
他们屏息凝神,小心地向前挪动几步。借着月光,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从管理处悄然溜出,动作鬼祟。那人肩上扛着一个鼓囊囊的大袋子,左手还提着另一个,正朝着西北边的栅栏方向疾步而去。
杰西温热的呼吸喷在韩宇飞的耳廓,带着急促的激动。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十分笃定:“一定是奥布里!这老狐狸!规矩刚改,他就迫不及待要转移物资!”
“跟上去看看?”杰西转头,眼神灼灼地看向韩宇飞。
韩宇飞略一沉吟说:“还是算了。他八成是把东西藏到对面那些废弃房子里。随他去吧!”
“就这么便宜他了?”杰西满脸不甘。
“就那点东西,我还看不上眼。”韩宇飞语气很是淡然。
杰西眼珠一转,凑近低语:“要不……我们把他捅出来?然后……你来当这个避难所的头儿,怎么样?”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呃……”韩宇飞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片刻后点头,“……也好,那就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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