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那些原本被妥善存放的煞髓晶原矿,此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唤醒,表面幽光流转,如同沉睡的凶兽睁开了冰冷的眼眸。矿石之间产生着低沉的嗡鸣,彼此呼应,一丝丝凝练如实质的锐金煞气如同黑色的细蛇,从矿石中钻出,在空中缓缓游弋,散发出令人皮肤刺痛的锋锐气息。
守护库房的弟子脸色发白,若非有禁制阻挡,他们毫不怀疑这些逸散的煞气能轻易撕裂他们的身体。
“怎么回事?”秦墨沉声问道,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躁动的矿石。
苏妙然上前一步,仔细感应片刻,俏脸凝重:“它们内部的能量变得极其活跃,似乎在…自发地提纯和凝聚!但这个过程很不稳定,导致了能量外泄。看趋势,这种异动还在加强!”
木老伸出枯瘦的手指,隔空点向一道游弋的煞气,青帝长生灵力微微一触,那丝煞气竟发出“嗤”的尖啸,顽强地抵抗着生机的净化,甚至反过来试图侵蚀木老的灵力。
“好生霸道的煞气!”木老眼中闪过讶色,“受源初之地波动的刺激,这些矿石的品质似乎在自发提升,但其中的煞意也变得更加狂暴和具有攻击性。若放任不管,只怕这库房的禁制也支撑不了多久,一旦煞气大量泄漏,必将污染谷内环境,甚至反噬弟子!”
这简直是抱着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雷!还是能不断提升威力的那种!
“能否加速炼制,将其消耗掉?”林清漪提议。
苏妙然苦笑摇头:“来不及。异动太快,而且数量太多。以我现在的速度和成功率,恐怕还没炼完十分之一,煞气就可能失控。而且,强行炼制如此活跃的原矿,失败和炸炉的风险极高。”
“能否将其暂时封印?”李灵风看着不断震颤的禁制光幕,忧心忡忡。
木老沉吟道:“老夫或可尝试以青木封印暂时压制,但此物煞气与金石之气太重,与我的功法相克,封印消耗极大且难以持久,非长久之计。”
众人一时陷入两难。放弃这些珍贵的矿石绝无可能,但留在身边又是巨大隐患。
秦墨凝视着那些嗡鸣躁动的矿石,寂灭星核微微震动,他能感觉到星核对这些精纯的锐金煞气有一种本能的“渴望”,但同时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那股足以撕裂一切的狂暴煞意。直接吸收,风险极大。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它们因源初之地的波动而活跃,那是否意味着,它们与那片土地,与地脉,有着更深的联系?”秦墨看向木老和李灵风,“我们能否反其道而行之,不强行压制,而是将其引导出去?”
“引导?”李灵风一愣,“宗主的意思是?”
“将这些逸散的煞气,以及部分过于活跃无法储存的原矿,引导至阵法之中!”秦墨语出惊人,“我们的‘荒古兵煞镇守阵’,本就融合了此地兵煞之气。若能以这些更精纯的煞髓晶煞气为引,甚至直接嵌入原矿作为额外阵眼,是否能大幅提升阵法威力?甚至…让阵法也带上这种锐金煞气的特性?”
李灵风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作为阵法师,他对这种大胆的想法瞬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理论上…可行!”他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兵煞大阵本就兼容并蓄!以煞髓晶的煞气为锋,以大地精金为骨,以青木生机为络…若能成功,阵法的攻击性和防御力都将暴涨!甚至可能衍生出直接攻击神魂的煞气冲击!但是…风险也极大!一旦控制不好,阵法可能首先从内部被煞气侵蚀崩溃!”
富贵险中求!
“值得一试!”秦墨果断拍板,“灵风,你立刻推演可行性及具体方案!木老,请您从旁协助,务必确保生机脉络不断,稳住阵法根基!妙然,准备大量稳定心神的丹药,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煞气反噬!铁柱,石岩,带人听候调遣,需要搬运原矿时立刻行动!”
“是!”众人领命,立刻分头行动。
李灵风几乎是立刻扑在了地上,拿出骨片和算筹开始疯狂推演,嘴里念念有词。木老在一旁凝神观看,不时提出建议。苏妙然则匆匆返回丹房开炉炼丹。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但也是目前唯一能化解隐患并增强实力的方法。
数个时辰后,李灵风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却充满兴奋:“推演完成了!可行!但需要极其精确的控制!必须在十二个辅阵眼和三百六十个节点同时嵌入原矿或引导煞气,不能有丝毫差错!而且,需要一股强大的力量作为引导和镇压的核心,否则煞气一旦失控…”
他的目光看向了秦墨。这里唯一能勉强掌控那种狂暴煞气的,只有修炼寂灭之道的秦墨。
“我来主导引导。”秦墨毫不犹豫,“你来指挥全局,木老稳住生机基座。开始吧!”
行动立刻开始。
张铁柱和石岩带着战士们,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块躁动的原矿按照李灵风指定的方位,搬运到阵法各个节点附近。越是靠近阵法,原矿的嗡鸣越发剧烈,逸散的煞气几乎化为实质的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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