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毫不犹豫的拒绝,如同一声清脆的耳光,不仅让迦叶尊者脸上的慈悲笑容微微僵硬,也让旁边猖狂嘲笑中的敖戾愣了一下。
葬兵谷内,木老、林清漪等人心中都是一紧,既佩服秦墨的果断,又担忧此举会立刻激怒佛国。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迦叶尊者并未动怒,只是那双看似悲悯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寒意,随即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阿弥陀佛。小施主戒心深重,亦是情理之中。也罢,贫僧便在此为贵宗阻却魔氛,但愿施主早日明悟,魔劫之下,独善其身绝非易事。”
他竟真的不再提入谷之事,转而专心指挥四位老僧维持“大悲须弥阵”,抵挡魔庭大军的狂攻。佛光屏障稳如磐石,将滔天魔气死死挡在外面。
这番以退为进,看似大度,实则更显其图谋不小,耐心十足。
敖戾的狂笑也戛然而止,他血眸闪烁,看看龟缩不出的葬兵谷,又看看“热心”拦路的佛国秃驴,心中念头飞转。
他虽狂妄,却并非无脑。眼前这局势诡异,佛国秃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跑来“守护”,骗鬼呢?定然也是冲着圣痕和那奇异的矿脉而来!如今这僵持局面,他若一味强攻,就算能打破秃驴的防御,自身也必然损耗巨大,到时候岂不是便宜了谷里那群蝼蚁和这群假慈悲的秃驴?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他懂。
想到这里,敖戾攻势忽然一缓,抬手止住了麾下大军的狂攻。漫天魔气稍稍收敛,三艘骸骨舟凝聚的能量也黯淡下去。
“迦叶!”敖戾阴冷的声音响起,“你我在此打生打死,不过是让谷里那帮小虫子看笑话罢了!不如我们暂且罢手,先让里面的人把圣痕和矿脉交出来,再各凭本事争夺,如何?总好过白白消耗力量!”
他竟然想和佛国暂时联手,先逼玄天磐宗就范!
此言一出,葬兵谷内众人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最坏的情况出现了!若是这两大势力暂时联手施压,宗门如何能挡?
迦叶尊者闻言,手中佛珠微微一顿,沉吟片刻,竟缓缓点头:“敖戾施主此言,倒也不无道理。魔劫当前,内耗确非智者所为。若谷内施主愿主动交出圣痕此等不祥之物,由我佛门代为净化封印,免遭魔庭利用,确是化解干戈的一途。”
他话语依旧冠冕堂皇,但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他也同意先向玄天磐宗施压!
两大元婴后期级别的强者,虽然彼此忌惮,却在这一刻达成了诡异的默契,冰冷的目光同时投向了葬兵谷,投向了秦墨!
恐怖的威压如同两座大山,缓缓倾轧而下,让刚刚稍有恢复的阵法光幕再次剧烈波动起来!
“交出圣痕!” “打开阵法,由我佛门净化不祥之物!”
敖戾的咆哮和迦叶尊者“温和”的劝诫同时传来,如同魔音贯耳,冲击着所有人的心神。
谷内一些修为较低的弟子顿时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眼中露出恐惧和挣扎之色。
“放屁!”张铁柱怒吼,“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想抢东西就直说!”
“想要圣痕,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屠山族长双眼赤红,死死护在沉睡的阿土身前。
木老和林清漪也同时将气息提升至巅峰,准备迎接最坏的结局。
秦墨面沉如水,心中念头急转。硬抗两大势力,必死无疑。但交出圣痕?绝无可能!那是荒骨部族的希望,也可能关乎整个荒古界的安危!
必须破局!
如何破?
他的目光急速扫过空中对峙的双方,大脑疯狂运转。魔庭与佛国绝非铁板一块,彼此忌惮极深,方才还打生打死,此刻的联手脆弱不堪!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诱惑或外部压力,这脆弱的联盟瞬间可破!
利益?外部压力?
秦墨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决绝!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通过阵法,清晰地传遍内外:
“二位倒是打的好算盘!想要圣痕?可以!”
此言一出,不仅敖戾和迦叶一愣,连谷内木老等人都惊愕地看向秦墨。
却听秦墨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冰冷而嘲讽:“不过,圣痕只有一道,矿脉也只有一处!却不知我该交给谁?是交给杀人如麻、欲炼化本源成就己身的魔庭敖戾大人呢?还是交给口称慈悲、却行逼迫之事、欲将圣痕‘净化’封存的大雷音寺迦叶尊者呢?”
他这话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瞬间捅破了那层虚伪的窗户纸!
“不如二位先分出个高下胜负?谁赢了,我玄天磐宗便双手奉上圣痕与矿脉,如何?也省得我等小宗门为难不是?”
挑拨离间!祸水东引!
秦墨此言,极其毒辣,直接将选择抛回给了敖戾和迦叶!
果然,两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敖戾血眸死死盯着迦叶,冷笑道:“哼!秃驴,听到没有?别人信不过你们那套虚伪的把戏!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迦叶尊者面容依旧平和,但语气也冷了几分:“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却是入了魔障,挑拨离间,徒造口业。圣痕交由谁保管,自有公论,非是强弱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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